黄包车夫听到这无比熟悉的爆喝声,仿佛来了救星一般,整个人喜出望外。
顾不上后背被踹的疼痛,立马朝着那光头男子大喊道:“四爷。”
“这就是顾四吗?”曹子建暗道一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两个脚盆国人纷纷停下了踹黄包车夫和撬牌照的举动。
很快,那辆拉着顾四的黄包车稳稳的停在了黄包车夫的边上。
顾四阴沉着一张脸从黄包车上下来。
对于那个车夫,顾四是知道的。
绝对不会去招惹这些权势。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面前这两个矮个子在故意找事。
不过顾四并没有立刻质问对方为何会对自己车行的人下手,而是朝着抱着脚盆国人大腿不松开的黄包车夫开口道:“潘成,先起来。”
黄包车夫闻言,这才松开那脚盆国人的大腿,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等潘成说话,顾四指了指还坐在黄包车上的曹子建,开口道:“潘成,车上还有老板在等着呢,别耽搁了老板的行程。”
“你先将老板送到目的地去,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好的,四爷。”潘成应了一声,这就简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去拉自己的黄包车。
其实,曹子建并不急着离开。
因为他想留在这看完这出戏。
虽然说,这出戏的主演并不是自己,但谁叫他对这个叫‘顾四’的主演感兴趣呢?
就在曹子建想着自己以什么借口留下来的时候。
只听得其中一个脚盆国人厉声喝道:“事情没解决好之前,一个都不许走。”
听到那蹩脚的发音,顾四原本就阴沉的脸庞,又难看了几分。
只是他没有发火,而是强忍着怒气,道:“二位,我乃青帮‘通’字辈成员。”
“正所谓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希望二位能看在青帮的面子上,让我这手下先把这单生意做完。”
顾四原以为报出后台之后,对方多少会给点面子,然而,并没有。
其中一个脚盆国人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什么青帮绿帮?你这手下不长眼,不仅拦了我们的路,还差点跟我们的车子发生碰撞。”
“这已经违反了人力车条例,是要被取消‘照会’的。”
取消‘照会’就等于取消了这辆黄包车在租界里的营运资格。
要知道,这‘照会’可是顾四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哪能单凭对方一句话,说取消就取消的。
只是,对于这两个脚盆国人,顾四也不想得罪。
在深吸了一口气后,顾四沉声道:“二位,这‘照会’乃租界的工部局发放,你们没有权利说取消就取消。”
“再说了,我也不能全凭你们一面之词就说我手下违反了条例。”
“一人不够,那再加上我呢?”另外一名脚盆国人出声道。
顾四闻言,鸟都没有鸟他,毕竟这一丘之貉的玩意。
当即,顾四将目光落到了曹子建身上,充满歉意的语气道:“这位老板,抱歉,耽误您行程了。”
“这边处理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样吧,我给你重新安排一辆车子,这趟行程给您全免,您看可以吗?”
曹子建还想逗留的,但对方都这么安排的,只能被迫点头同意。
顾四见状,这就朝着自己拉自己过来的黄包车夫开口道:“许力,你拉这位老板先走。”
安排妥当之后,顾四这才朝着潘成说道:“将事情的始末跟我说一遍。”
随着潘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顾四说完之后,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明白,这两人是奔着黄包车‘照会’去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冲自己来的。
只是,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跟脚盆国人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才对。
就在顾四想着哪个环节出现问题的时候,那两名同样听完潘成描述的脚盆国人开口道:“怎么?我们的话还不如这贱民的可信度来得高?”
顾四明白,当下能证明自己手下说的话全部属实的‘人证’,唯有刚刚乘坐潘成黄包车的那个年轻人了。
只是,对于同样黄包车夫出身,后来才一步步发展成如今车行老板的顾四来说。
这些坐车老板的思想,他太了解了。
做事原则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别说让他们出来当这个‘人证’了,别倒打一耙帮着对方都算是好的了。
所以,他不奢望曹子建会帮他们。
可就在这时,已经坐到另外一辆车上,准备离开的曹子建知道,这是自己留下来看完这出戏最好的机会。
所以忙不迭的开口道:“我可以作证,这车夫说的话句句属实。”
“确实是这辆黑色小汽车故意找事的。”
“而且一上来就不由分说的要撬照会。”
“八嘎,你没你什么事,快滚。”其中一个脚盆国人瞪了曹子建一眼。
顾四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给一个车夫证明,这就朝曹子建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曹子建见状,摆了摆手,道:“都是华国人,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脚盆国的杂碎欺负到自己人头上不成?”
“我只是将自己看到的给如实说出来而已。”
这句话,让顾四身躯一震。
但是却是让那两个脚盆国人怒火中烧。
“八嘎,你说我们是杂碎?”
“颠倒黑白,污蔑是非,不是杂碎是什么?”曹子建反问了一句。
此话一出,那两名脚盆国人当即有了决定。
撬照会这事先放一放,当下要做的就是给面前这个出口侮辱他们的年轻人一点教训。
就在两人朝着曹子建这边走来的时候,顾四那高大的身影直接一个跨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沉声道:“二位,别为难我车行的客人,有什么事,冲我顾四一人来就可。”
“八嘎...”其中一名脚盆国人骂了一句之后,直接一记刺拳击出。
目标正是顾四的胸口。
顾四没想到,对方看着个头不大,但出拳竟然如此凶猛。
大意之下,躲闪不及,只能双手交叉,挡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