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郎见阿姐夸了自己,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在他的记忆里,阿姐大多是沉默寡言,从不会夸奖他,只会让他一味的学习。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很抗拒,那段时间跟阿姐的关系也生疏些许。
现今他长大了,知道自己的责任,母亲没了,父亲又是那样薄情,在这个家中唯一关心他的只有祖母和阿姐。
阿姐是女子,女子本就柔弱,若没有娘家依仗,女子在夫家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不愿阿姐也受那样的苦,所以他必须快快成长起来,将来好保护阿姐。
“阿姐,今日怎地不见姐夫?”他是前几日进京的,自然也私下打听过他这位姐夫的为人。
众人都言,他姐夫性子冷淡看上去不好相与,且为人有点古板但很公正,算得一个清官。
而霍家在朝中威望虽不比以前,但在百姓心中分量不容小觑。
“你姐夫现今不在府中。”在以前那个世界,她有个妹妹,现今想来快大学毕业了。
所以见到傅七郎,她心中生出几分亲切,几分思念。
“家中今日可安好,祖母和父亲可安好?”自她嫁进霍家,极少回娘家。
嫁了人的妇人,回自己的娘家是没有自由可言的,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来他们也不希望我频繁的回去。
“家中并无大事发生,父亲身体也康健,只祖母身子欠安,此次回京,一是挂念祖母,二是奉家中叔祖之命,前来探望祖母,以敬孝心。”傅七郎其实是个话很多的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见他停不下来。
“好,我晓得了,过几日我回去看望祖母,说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傅朝颜想到徐太夫人,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傅岑虽待她不冷不热,但徐太夫人却待她很好。
俩姐弟又说了会儿家常,傅七郎方离去。
今日他来也是想瞧一瞧阿姐过得如何,阿姐成亲之时,自己因生病无法赶回京城,错过了阿姐的成亲礼,本应自己背阿姐上花轿的,却被表哥抢了先。
今日他未坐马车,则是徒步而来。
他自小身子不太好,常常生病,身子也无法习武,但他不想继续孱弱下去。
且这些年,身子渐好,他便开始健身健体。
虽霍府离傅府隔了好几个坊门,走上也需要花上一两个时辰,但他不怕辛苦,就当一边闲逛一边健身。
他身边的小厮很明显也习惯了自家阿郎的作风,就安分的跟在身后陪着。
街道两旁摆了许多小摊子,大多都是卖吃食的,平日用的那些东西在另一条街呢。
“云记馄饨”他见这家食肆面积小,但人却是很多,想来味道应十分不错。
他刚走进去,屁股还没坐热,甚至还没来得及点菜,就见旁边一人突然大叫一声,“啊,这碗竟有里有虫子还有毛发,这云记竟让老娘食腌臜之食!”他一巴掌拍在桌上,“云记的,你得赔钱!”
他这么一闹腾,在坐的人都不敢用饭了,刚才吃进肚子里的食物也觉得恶心,纷纷嚷嚷着也要赔钱。
云记主事的是位妇人,身后还跟着三个孩子,两男一女,都只有七八岁。
看这阵仗明显被吓到了。
妇人皮肤较黄,虽算不上好看,但算得上清秀,她将孩子护在身后,看向那位闹事的人,“老娘在这坊里开了好几年了,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我看你就是来捣乱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