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傅朝颜回答，霍珏就在内心否定自己。

他违背了自己的良心，违背了做人的原则，这样的自己，怎敢在出现在她眼前。

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待在黑暗里，自生自灭。

霍珏就放开了她的手，不敢再去碰她，他已经脏了，配不上这样干净无瑕的她。

傅朝颜听他坦白一切，只觉得心痛和深深的愧疚，她扑进霍珏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霍珏听到她这句肯定的话，嘴角扯出一丝笑，但眼神还是带着几分惶恐，几分忧伤。

“谢谢你，还肯要这样的我。”霍珏甚至说不出卑劣俩字，他无法面对这个词。

很平淡的话语，却在傅朝颜听来，只觉心中千分痛，万分痛，她何时见过这样卑微的霍珏，在她的印象里，霍珏一直都是自信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霍珏也不会这样，他本应该是那天上月亮，清冷的不染一丝凡尘，他就应该受万人敬仰，就应该一直高高在上的。

而不是像如今，月亮掉进潭底，寻不到踪影。

她发现自己就是个累赘，不能给霍珏帮助，反而成为他的负担。

自那晚过后，傅朝颜格外注意霍珏的情绪，但不知道是霍珏隐藏的太好，还是真的放下了，他们又恢复到了以往那样。

每天还是会有聊不完的话题，霍珏也会主动分享他做了什么事情，整个人看上去开朗很多。

直到某天夜里，傅朝颜发现霍珏偷偷出了府，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但不同是，这次他没提前跟自己说。

回来后，衣服上也染了血迹，一连好几日，傅朝颜都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她以为是霍珏受了伤，所以在霍珏洗澡的时候，故意进去伺候，却发现他身上并没有新的伤口。

她眼神黯淡了下来，她知道，霍珏这些夜里是去杀人了。

她不知道霍珏杀这些人做什么，只心里一味安慰自己，霍珏杀的都是死有余辜的人，当天夜里霍珏又出府了，他前脚一走，傅朝颜就醒了，想要偷偷跟上前去，人刚站稳，只觉得头一疼，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上。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霍珏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角落里的熏香，又随即移开，刚才傅朝颜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了眼里。

霍珏默不作声，将人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轻抚着她的脸，最后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

随即又离开了，守在门外的一个春归忐忑不安地等着。

霍珏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冷的让人发颤，“闭上你的嘴，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少夫人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心你的舌头。”

春归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婢知晓了，请姑爷放心。”

她吓得浑身都在抖，没再听见声音，只瞧见霍珏的脚步随之走远。

她还缓过神，就瞧见了一个身穿紫色衣裙，身形高挑女子，肃着脸看着她。

“紫衣姐姐。”这是霍珏安排在傅朝颜身边的武婢，另一个叫红衣。

“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盯着你。”紫衣笑的温柔，像是春日的风，没有一点攻击力。

春归打了个冷颤，只觉得她的笑容冷的渗人，她好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