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颜昨夜一夜未睡,此时已疲惫不堪,叫春归打了水来,简单洗漱一番,便上床歇息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室内只剩下傅朝颜一人,她闭上眼睛,但脑子却是清醒的。
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但就是睡不着,霍珏没在她身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昨日得知傅七郎被困的消息,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措,当时她就在想,要是霍珏在就好了。
不知道何时,她对霍珏产生了很严重的依赖,没有他,自己便如同失去了水源的鱼,无法呼吸。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想着,身体的疲倦终于胜过精神,渐渐进入睡眠。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了,傅朝颜没什么胃口,晚膳随便吃了点应付。
刚放下碗筷,青衣便走了进来,双手奉上信件,“少夫人,二郎君来信了。”
傅朝颜一听是霍珏的信件,心里激动得不行,但脸上却是平静的,她叫房中的下人先退下,待房门关上,傅朝颜这才迫不及待的打开信来。
他先是在信上简单述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又说了下现如今的局势,最后表明最迟五日便会归京。
她知道霍珏快回来了,心里的那块石头稍微落了下来,她去了书房,提笔回信,说了流民军涌入和傅七郎被困一事,最后她又提了一句公爹不在府中一事。
她想霍珏应是不知晓公爹出府这件事,若霍珏知晓,以他的性子不会瞒着自己。
她身为女子身为儿媳,要避嫌,无法私下问他,更没有权利问他,出府究竟所为何事。
她想不管霍珏是否知晓,她都应该告知一声。
在这个朝代,女子不得过问朝事政务,只能安心待在后宅,孝敬长辈,相夫教子;朝事乃是男人之间的事,理应由他们男人解决。
此时的晋阳刚经历过一场劫难,沈宴作为县令,正带着人亲自查看伤情,发放救济粮等琐事。
他正在施粥,刚给一位老丈添了一碗,就见元冬朝他走来,凑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沈宴闻言,连忙停下施粥的动作,随元冬往县衙赶去。
县衙地牢内,关押着不少的犯人,他们个个神情萎靡,没有一丝活力,如同行尸走肉。
有时还能听见老鼠叽叽喳喳的叫声。
霍珏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的旁边摆满了刑具,对面的柱子上绑着一个犯人,准确来说是个细作。
他的身上几乎全是血迹,有鞭伤、烫伤、打伤,他垂着头,眼睛半眯着,仍是不肯开口。
霍珏扫了他一眼,突然对身边的衙差说,“给他松绑,再叫疱屋准备点好酒好菜送来。”
衙差虽然不解,但并未多问,直接照做,他走过去给那犯人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几乎是解开绳子的那一刻,犯人突然睁开眼睛,两只手用力的掐住衙差的脖子,眼神凶狠至极。
衙差用力挣扎,但奈何对方力气太大,根本无法挣脱,就在他快要窒息时,对方突然松了手,一只茶杯瞬间掉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犯人反应很快,瞬间朝霍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