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安州的魏渊突然打了喷嚏,他皱了皱眉,骂了句,“是哪个鼠辈在骂我!”
他正在书房看地图,他的军师就在他身边一同观看,正看到关键地方,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将军,不好了,大将军病情加重了。”
魏渊与军师对视一眼,放下手中地图,推门就往大将军所在的院子里去。
魏渊的父亲,自前次受伤后,身体便越发不好起来,前几日眼看要好了,今日却不知怎的病情突然加重。
待魏渊赶到后,大夫刚搭上脉。
陈老军师,见魏渊来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渊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魏父,心里难受的厉害,他脑子里竟一片空白,像个半大的小孩,静静等待着结果。
很快大夫诊完脉,魏渊看大夫脸色难看,两条眉毛皱的像蜈蚣,他隐约猜到了,但却不敢相信。
“魏小将军,我们到外面说吧。”
他同大夫来到一处角落,大夫看着魏渊欲言又止,似有些说不出口。
“大夫,不妨有话直说,我父亲的情况到底如何?”
“大将军多年疾病缠身,如今又添新伤,坏了底子,已油尽灯枯、无药可医。”
“怎会如此!”陈老军师惊讶,听到此处,心里不由一阵绞痛。
魏渊早就猜到了,每每看见父亲咳嗽有好几次竟咳出了血,他就觉得不对劲,后来父亲受了伤,胸口被刺了一剑,咳血的次数愈发频繁,精神也愈发不好,脸色也一日比一日苍白。
魏渊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大夫,我父亲还有多少时间?”
大夫沉默片刻,才说,“最多半年。”
陈老军师听到这个时间,伤心的差点直接晕倒,他强撑着,尽量让自己保持体面。
性子一向跳脱的魏渊这次却反常的没有一丝情绪,他脸色依旧,点了点头,“好,我晓得了,多谢大夫。”
即将面临丧亲之痛的不止魏渊,还有身处战乱的士兵家属,以及远在京城的傅朝颜。
自傅七郎出事后,祖母身体越来越不好,起初还能下床走走,后来便不能下床了,每日待在床上躺着,大多时候都在睡觉。
傅朝颜几乎每隔一天,便要去探望祖母,祖母每次醒来,看到她,总要跟她讲不必日日来,她已是出嫁妇,天天回娘家像个什么话啊!
这日傅朝颜同往日一样,前去傅府看望祖母,今日祖母同往日不同,她精神很好,身子能下床,去院子里走动一番。
傅家人很高兴,都以为吃的药见效了,傅朝颜也高兴,但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便没再管。
祖母精神似乎特别好,一直在与她和傅七郎聊天,一会问问傅七郎的学问,一会儿又提起自己与霍珏。
“七郎,你先下去读书吧。”祖母突然开口。
傅七郎知道祖母是有话想和阿姐说,他点头,便离开了。
“丽娘,你也下去吧。”徐太夫人又让林媪离开。
傅朝颜见状,也叫春归退下。
待房中只剩她与祖母俩人,她这才问,“祖母,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徐太夫人摇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没有,只是有些想你,想与你单独说说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