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告一段落,几位将领聚集在一处。与张合一起厮杀的那位骁勇之人自称于禁。而刚刚与曹纯列在一起的两位武将相互称呼“李典兄”和“乐进兄”。
加之之前冒充袁尚的曹纯,此时陈兰和雷薄已经确认埋伏他们的就是曹操的兵将!
说来也十分可信,曹操大本营就在许昌,许昌距离汝南不过二百五十里地,因此曹操和袁术的军事边界也不过一百多里,若是曹操派遣兵将进入到汝南的边缘地区最多两日时间便可!况且两者边境也一直有驻扎斥候营,小股人马分分钟钟就可以越界。
陈兰和雷薄之前没有与曹军交战过,但是也听闻过曹操手下的悍将,于禁治军严正,不为财物所动;乐进胆烈骁勇,擅打硬仗;李典深明大义,善于兵略;曹纯更是曹操心腹之人,乃是曹军精锐骑兵虎豹骑的统领。
也就是说,袁尚勾结了曹操进行出逃!
袁尚骑马到了二人身前,先行与曹军的各位将领施礼并感谢他们的救援之恩。乐进和李典则代表曹操向袁尚表示关心。几番言语下来,陈兰和雷薄意识到曹操打算和冀州联盟,因此这才示好救出袁尚。
这边张合请示袁尚该如何处理陈兰和雷薄,张合建议杀掉二人,因为他们在寿春宴会上便有对冀州的轻慢言辞。
陈兰和雷薄连忙告饶,心中则不断的咒骂张合这个斯文脸,看上去很书生但却心狠手辣。
袁尚则说伏击的并非冀州兵马,乃是曹丞相的精兵强将,因此他无权处理俘虏,一切还要看曹军这边的意图。
这么一来袁尚把生杀大权交给了曹军。
曹军这边于禁不说话,乐进和李典商量一番表示:曹操并不想与袁术交恶,这次伏击只是为了救走袁三公子,曹军无意与淮南军开战。因此应当放了二将,这么一来袁术也只是损失一点点兵马,并且事出有因,事后还可交涉回旋。
袁尚闻言也都应允,他也觉得直接斩杀自己叔父的武将有些太过分,于是让士卒给陈兰和雷薄松了绑,允许他们离开。
陈兰和雷薄完全没想到袁尚会放自己回去!简直是绝处逢生,因此二人对袁尚和曹军将领连连叩首施礼,此时二将已经没有半分的气节可言了。
张合命人给他俩一人一匹马,二人上马就想跑,却被袁尚喊停,立时周仓带着士兵再次把二人围住。
陈兰和雷薄顿时一副苦瓜脸,问袁尚既然答应放过二人何故又不让走?
袁尚说要让二人回去给袁术传个话,告诉袁术,他不配称帝,最好还是乖乖把传国玉玺送到冀州来!
二将闻言记下来,表示会传话。然而军士们依旧围困着二人没有放行的意思。
袁尚又说:“当日在寿春时,仲家公府大殿的宴席上,尔等对我父帅出言不逊,今天我作为人子向你们俩讨个公道!今天可以放你们走,但是你们每个人都得给我留下一根手指头和一只耳朵!不然你们休想离开!”
周仓这时用铁枪挑起地上两把刀,抛到二人面前的半空中。
二将下意识的握住刀柄,第一反应还是想杀出去,但是二人看看周围地上全是淮南军士的死尸,身边更是曹操悍将,以及能与纪灵战个平手的张合在此,更兼刚刚和曹纯战斗,被曹纯一人压制二人,因此二人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为了活下来,陈兰和雷薄只得遵从袁尚的话,他们俩一咬牙都是用右手持刀把自己左手的小指给割了下来,周仓找了一块尸体上的布,把二人的断指收好。
二将已经疼得浑身冒汗,断指之痛,痛彻心扉!心中对袁尚一万遍的咒骂,表面上却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周仓有些不耐烦,喊了一句,“耳朵呢?!”
二将无奈之下,只得用刀分别割下自己的一只耳朵。这对古人尤其是战将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就是被人割掉耳朵,代表失去了勇气和尊严!
可是二人并非气节之人和忠义之士,还是活命要紧,因此尽管疼得呲牙咧嘴,还是忍痛把耳朵也割了下来,递到周仓手中。
人没有了耳朵,看上去十分别扭,还有几分滑稽,曹军将领见状后都是纷纷大笑不止。陈兰雷薄自行包扎了伤口,变得十分狼狈,随后用乞求的眼神看向袁尚。
袁尚摆摆手,周仓和军士们纷纷散开,放二将逃走。
望着逃跑如丧家之犬的二人,袁尚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且说陈兰和雷薄经此一败心中懊恼无比,二人在奔逃的路上遇到自己的残兵,于是开始收拢,结果只聚集了三百多人,还有很多人受了伤。二将哪敢耽搁,之后先是回汝南遭遇伏击的事情告知了张勋和纪灵,随后二将顾不得身上的伤回到寿春。
袁术在自己的“皇宫”中召见二将,见到二将如此狼狈,且受辱割耳剁指,不免勃然大怒!
“瞧瞧你们这副狼狈模样!还有什么武将的颜面?两千骑兵去追,三百残兵回来!孤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袁术看见二人的倒霉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二将也是心中委屈,忍不住向袁术哭诉,并非二人追踪不利,而是袁尚竟然勾结了曹操,曹操派出了不下“一万士兵外加四员猛将”埋伏他们两千骑兵,才有此败!一切都是曹操不宣而战造成的!
说到这,阎象仔细询问二人曹军的情况,二将怕袁术责怪自己统兵不力,因此添油加醋的描述,把兵力夸张了许多倍,其实林中埋伏他俩的也不过是两千人罢了。但是二将斩钉截铁的表示对方就是曹军,且派出的武将也都是曹操手下的悍将,曹纯,于禁等人。
袁尚闻言恶狠狠的骂道:“曹操竟然敢勾结袁尚助其逃跑!还潜入淮南伏击我的兵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定要发兵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