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宋庆他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的林琴仍然在甜睡中,他没有唤醒她便悄悄地起床打开了门,一早离开了旅馆。他离开时,那位台前的老板正趴在吧台下桌子上打盹。
宋庆出门时,天还是黯淡无光的。他沿着人行道急匆匆地来到进山龚镇的公路边,他找到了大石上坐了下来,他要等待那位胡司机。东方仍然还不亮,一抹抹浓雾遮住了他的视线,远方在朦胧中。那是一条从乡下通向山龚镇唯一的公路,他在静静地等胡师傅开车来镇带货。可是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了,还不见胡师傅那辆小卡车的身影。宋庆凭着耐心,他坚持等,也没有放弃。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那辆卡车仍然没有到来,宋庆有些浮躁了。他手搭凉棚,向远方眺望,他感到已经没有了希望。他心里犯起嘀咕,胡师傅应该会来,不是告诉我这一个月天天来镇带货吗?原来,相貌端正的胡师傅也会撒谎骗人,这不是明显忽悠人吗?可是,那天,在大街上当宋庆遭到十几个围攻,是胡师傅挺身而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宋庆还没有走的意思,可是心里又惦记着旅馆的正在睡觉的林琴,她醒来了找不到我她会不会着急?如果她一旦发现我不在,她又怎么样?在他十分焦急之时,他转过身正准备跑回那家旅馆。差不多跑了五十米左右,他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当他转过身来,是小卡车。他跑回路当中挥起手。
停车,师傅,请停停车。宋庆拍打着车门,那个司机惊愕地停住了车,他摇下了车窗疑惑地看着他。
谁呀!什么事?那位司机问。司机是短头发,圆脸,浓眉大眼,鼻子直溜,有一张宽大的嘴巴。
你认识那个胡师傅吗?也是和你开一样小卡车的司机,他的车是天蓝色的,我借问胡师傅他今天为什么不来山龚镇。
哦,你问的是胡东明司机吧?我们是老乡,我和他不在一个村上。
就是、就是。宋庆说。
他啊!生病了,在家疗养,今天我来帮他顶班。本来他这一个月内天天跑镇拖货的,不知道他好好身体突然间生病了,我纳闷。后来听说是被人暴打了一顿,现在身上到处是伤,不能驾车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你没有其他事,那我可要走了,时间不早了,今天有点晚。马司机刚说完就要走。
师傅,你等一下,你什么时候返回去,我可不可以搭你车去胡师傅家探望一下他身体情况?
不过我们不同村,胡村离我马子口还有三里路远,如果你愿意去,你在这儿等我,我返回应该在下午三点左右。马司机说。
好的,下午三点前我在这儿等你,不见不散!宋庆望着小卡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低下了头,陷入了十分痛苦之中。他知道胡师傅生病是那天十几人围攻殴打的结果。他在路上一直走,十分内疚,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偏僻一点的旅馆。当他上二楼去找林琴时,房间里已经是空的,他急匆匆下楼走向吧台。
老板,你看见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吗?她叫林琴,是我的女朋友。我一早就去山龚镇进城的公路边找人,可是人又没找到,耽误了两三个多小时,回来怎么不见她人影呢?
她呀!嘿嘿,她已经走了!
走了?这不可能呀!她身上仅有几十块元,这怎么可能?她去了哪里?老板快告诉我,我不能没有她。她和我马上就要办证的。
那位老板听后,心想,既然她不愿意,都留下来当保洁员,显然她是所迫的。所以我不能向他透露。
老板,他到底去哪里了?她为什么要走,难道她趁我不在就跑了?宋庆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挠头,眼神空洞,快要崩溃了。
我不是说了,她已经走了吗?老板平静地说。
走了?原来她都是骗我的。宋庆已经精神崩溃,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从旅馆出来向前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