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裴宣举杯道：“秦兄，你我在西夏历经生死，后又多有配合。我们都出自太原，不过我出生草莽。有些话我就直说，开封城头，经常变幻大王旗，何苦去趟浑水？！”

秦伯翰叹声：“秦家总不能就这么停步不前，有这个机会我都拒绝，这个家主就做不长久。当家官家春秋鼎盛，总比以前要好。”赵佶对比前几位官家，身体健康这是没得说，儿女都满堂。短短两三年，子女已超两位数，这才是真正的种马。

秦伯翰说：“裴老弟出自北水帮，亲朋好友遍布太原。还望兄弟多加回护。”

杨家在太原影响极大就在于此，不仅是官府层面，当年北水帮几乎并入杨家，随着杨家的发展，大家一同受益，这些人在太原可以说是杨家最忠实的拥趸。要不是杨家强力要求北水帮脱离黑道，花大力气整饬，这股势力会更加骇人。

秦伯翰这次来定边，清风明月寨都不打算去，就是太原的情况他已经如实报上去，他不想知道定边的信息。在他的信条中，杨家是个极其可深交必须深交的家族，这里指对待朋友。

哪怕秦伯翰直说了把信息传回开封，取得杨元奇的谅解，但彼此一定会有一道痕。因为盘踞太原几十年的秦家，把自己最友好的家族的详细情报转去开封，这是说破天都欠下的因果。更为重要的是，这其实隐藏了一个选择，当开封和定边有矛盾，秦家会选择开封。秦家为了家族发展把杨家信息传过去，以秦家角度这没有任何问题。但你也不至于要杨家还多加表示什么？！

秦伯翰今天酒喝得很开，杨秦两家已经存在一道迈不过去的坎。他们会和以前一样合作，但生死抉择时候他们之间彼此不敢互信。

李师师已经来了定边，秦杨两家关系，论配合的事，更该过来的是李师师，她宁肯等几天让其他人过来。

裴宣来了，秦伯翰很高兴，这是杨家顾忌曾经的情谊，却也侧面说明了彼此正在疏远。

秦伯翰说：“当年，元奇老弟说得最深刻的一句是，没有那么多不得已。今日我也不说不得已。我们喝酒就是！”

裴宣无言举杯：“那就一醉方休！”太多人太多事就是不得已，那些不肯妥协的活成自己样子的人，历史上都是主角！

秦伯翰哈哈笑着“一醉方休！”

……

戴宗和燕小乙各自率一队哨骑在边境尝试和盐州接头，这是杨元奇说明的接头办法，就得这么来。

戴宗抓住了机会，合围了三个西夏哨骑，这是真爽。他上战场时间不多，在他看这也算是啊。

戴宗甩了他们几鞭子说：“我让你们跑，很快嘛！马我留下了，回去和你们仁多将军说，派个人来定边，有事相商。三天时间，不来我可就不管了。滚吧。”他这是发泄前些日子在盐州吃闭门羹的怒气。

戴宗问旁边的杨贵迁：“怎么样？！这就是战场。”杨贵迁就是杨雄刚刚送到侦骑营的儿子，戴宗也就能在他面前显摆一下。

杨贵迁还在兴奋中，这也不危险啊？！

旁边的都头提醒道：“戴将军，我们以有心算无心，又做了这么多准备，这当不得哨骑的日常事。杨贵迁，你来自杨家庄，我不管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认为这就是战场，将来死了别怪我。”

杨贵迁赶紧应诺。

戴宗一脸的尴尬，这个都头是好心，要是让杨贵迁形成这个印象，真是送他去战场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