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下谢玉所做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但绮儿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迁怪于她。”
卓家夫妇是江湖人,恩怨分明,即便心中有怨,也不会牵连后辈。
随后莅阳长公主将谢玉引至一旁的假山后边,单独说话。
再出来时,谢玉已经允许誉王将卓家人带走。
分别之前,萧景睿走到卓氏夫妇身前,磕了三个响头。
卓鼎风疼了萧景睿这么多年,见他强忍痛苦的模样,心下不忍。
“景睿,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你没有关系,”卓鼎风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你娘和我不会怪你,你莫要自苦。”
两人说话之际,誉王部中有一人暴起,举刀刺向卓鼎风。
萧景睿使出全力将卓鼎风推到一边,自己却来不及躲闪。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衣身影落到刺客身旁,一剑划破刺客的手腕,抬脚将刺客踹了出去。
玉清冷冷一笑,“就知道安生不了。”
那人心知良机已失,抬手击向自己的颈间,气绝身亡。
卓夫人和莅阳公主跑到萧景睿身旁,眼泪连连。
“没事吧,景睿?”
景睿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玉清看了眼梅长苏,梅长苏会意,对身旁的誉王低声道,“殿下还是尽快将卓家人带走吧,拖下去恐生变故。”
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刺客,誉王深感丢脸,正想发怒一番,转念一想,苏先生说得确实有理。
有第一个刺客,就会有第二个,不能再拖下去了,须得尽快离开。
随着卓家人和誉王的离去,今夜的闹剧算是落幕了。
客人们也都各自回家了。
一个不平凡的夜,使很多人收到了冲击,也使一些关系产生了裂痕。
卓青遥与谢绮夫妻二人一直很恩爱,但如今两家隔着仇,今后会如何,谁也不知。
萧景睿受到的冲击可以说是最大的。
卓家的亲生子因自己而死,凶手是父亲。母亲知道却隐瞒了下来,让谢玉将卓家利用了个彻底,最后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南楚晟王宇文霖。
本来幸福的一家在一夜之间四分五裂。
玉清是与萧景睿一同去了公主府。
虽说谢绮吃下了她的保胎药,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她跟着过去也能及时帮忙。
萧景睿很感激,即便他这一夜过得浑浑噩噩,也知道小神医一直在护着他。
莅阳长公主自然也明白。
她吩咐几名侍从去府内将谢弼和谢绮接上,一手牵着景睿,一手牵着玉清,一步一步往长公主府走去。
再回首看了眼宁国侯府,恍惚间,玉清仿佛见到了这座雍华的府邸在风雨飘摇中倾塌的模样。
人去楼空,萧条不已。
玉清回过头,望向正前方的朦胧夜色。
一步错,步步错。
从当年谢玉伙同太后给莅阳长公主下‘情丝绕’时,便已经错了。
但往事不可追,错了便是错了。
长公主府与宁国侯府隔得不远,不多时便到了。
踏入府内,莅阳公主吩咐下人为玉清安排住处,自己则是由萧景睿扶着回了主院。
走之前,玉清取下腰间挂着的荷包,塞到萧景睿手中。
“今夜你娘怕是休息不好,这是安神的,过会放在你娘的枕头底下,好让她睡上一觉。”
萧景睿握紧了荷包,良久之后方才声音哽咽的道了声谢。
目送着两人蹒跚离去,玉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