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梅长苏淡淡笑道,“这不是我的血,只不过是无意间沾上的。”
见到快步走来的朱寿春,蒙挚抱拳离开,安排禁军事宜去了。
纪城军也有很多事务需要靖王安排,靖王没有多与梅长苏叙话,便也离开了。
梅长苏握了握拳,小臂上的剧痛让他蹙起眉。
他摇头轻叹,时隔多年的第一次战斗还是负伤了。
一应安排妥当后,靖王和蒙挚携着朱寿春前去拜见梁帝。
见到梁帝,朱寿春十分利索的跪了下来,一脸悲痛的跪伏在地上。
“陛下,臣有罪!”
梁帝起身往前踏出一步,眼神漠然。
“卿何罪之有?”
“臣与严君达不察,受了暗算,被反贼替换,致使反贼以搜查逆犯的名义率领禁军把持皇城。
若不是苏先生的妹妹察觉出不对,派人跟着反贼,最后找到了我二人,我二人至今还在反贼手中。
臣有罪,因为臣的大意,使陛下暴露于危险之中。”
听到‘反贼’二字,梁帝眸中掠过狠辣。
“卿所说的反贼是谁?”
朱寿春嗫嚅了片刻,垂首道,“臣不敢妄言,皇后娘娘与誉王殿下定然是受了反贼的蛊惑。”
“蛊惑?”梁帝冷笑了一声,“若是无心,再如何蛊惑又有何用?”
朱寿春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等待皇帝的宣判。
梁帝静静的凝视了朱寿春许久,忽然笑了。
“卿与严卿虽有失察之责,但救驾及时,功大于过,朕便不追究你二人的过失了,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
朱寿春松了一口气,他和严君达的命与官职都保住了。
“京城现下如何了?”
“叛乱还没造成多大的损失,臣下便被救了出来。
如今假扮臣与严君达的反贼已经被羁押候审。
誉王殿下和皇后娘娘现下被看管于皇后宫中。
臣不敢怠慢,只是限制了他们的活动。”
“你做得好,待回了京城,再论功行赏。”
朱寿春面露惶恐之色,“臣不敢。”
“你先退下吧,朕与靖王、蒙卿有事商议。”
“是,微臣告退。”
殿门被关上,殿内再度沉寂了下来,靖王和蒙挚一言不发,等待着皇帝开口。
梁帝左右踱了几步,眸中狠色渐起。
“景琰,蒙卿,你们觉得帝都那边该如何处置?”
靖王与蒙挚对视了一眼,蒙挚抱拳道,“请陛下吩咐!”
“蒙卿,你先带三千禁军回城,搜捕誉王一党的漏网之鱼,将誉王及反贼收押。
再有,收皇后绶印,移宫幽闭,待朕回銮后处置。”
蒙挚领旨叩首,起身欲离开。
梁帝喊住了他,“回来,朕还没说完。此次不再是口谕和密旨,朕要发明诏给你!”
蒙挚讶然道,“明诏一发,便再无更改的余地了。”
梁帝此人,只要涉及到了他自身的利益,他会下最狠的毒手。
就像是当初受到百官拥戴的皇长子祁王那样,一旦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会毫不犹豫的赐下毒酒。
如今的誉王也是如此。
蒙挚十分上道,领着圣旨整军离开九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