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京,还记得我吗?”
一个瘦高男人站了出来。
“何璋?”刘如京讶然。
四虎银枪,除了刘如京,死了两个,失踪了一个。
而何璋,就是失踪的那个四虎银枪之首。
“是我,”何璋皮笑肉不笑,“你说他们持身不正,说的话不可信,那我呢?我说的话总可以相信吧。”
刘如京暴露在外边的那只眼睛眯了眯,没有作声。
“诸位,请看!”
何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举到半空,表情中藏着隐晦的得意。
“这封信是李相夷给单孤刀的密令,他命单孤刀独身前往扬沙谷。
扬沙谷可是金鸳盟圣坛所在,单孤刀去了那里,才被三王围攻至死。
若说李相夷不是故意的,谁信呐?”
“谁知道这封信是不是伪造的。”
刘如京依旧坚定地相信着李相夷。
何璋早就猜到会有人提出质疑,便道,“当年,肖大侠与李相夷关系还算亲近,应当还记得他的字迹,不若请肖大侠看看。”
肖紫衿只略略的扫视了一眼,便肯定的说,“确实是李相夷的字迹。”
这两人一唱一和,试图将罪名锁死在李相夷身上。
山水居内议论纷纷,有些人已经开始谴责李相夷。
玉清给石水去了一个眼神。
石水会意,上前将信抽了过来,交到玉清手里。
玉清摸了摸信纸,又将信纸对着光,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何璋蹙起了眉头,“门主何故发笑?”
“没什么,”玉清将信扔到一边,撑着下巴道,“就是觉得好玩。
你们江湖人可能不知道,纸与纸之间的差别是极大的。
这信纸在暗处与平常的纸无甚差别,但迎光能显出一些发亮的线纹,分明是砑花纸。
砑花纸是洛神书局在六年前才开始售卖的……可这上边的内容却是十年前的。
石水,你们李门主还真是神了。
十年前就能用上六年前才出现的纸,着实令人佩服啊!”
石水拿起信,对着光看了看,嘲讽勾起唇角,“何璋,这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何璋哑然,负隅顽抗道,“门主所言不过是一面之词,这信就是十年前李相夷给单孤刀的密令!”
但现在应和何璋的声音已经悄然减弱。
“你可以说我是一面之词,我也可以说你是一面之词。”
玉清随意的把玩着酒杯,淡然道,“想要坐实李相夷的罪名,就拿出真实且毋庸置疑的证据来,别再拿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信口雌黄。”
“就是,”石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有本事就拿出让我无话可说的证据。”
事情发生到现在,何璋已经明白了这位四顾门新任门主的态度。
但戏已经唱到了这里,就此退出将不会有任何收获,他只能按照计划走下去。
“证据我自然有,”何璋挺直了胸膛,“肖大侠,单孤刀院中的那个青石棋盘如今在何处?”
“在他屋内,不曾动过。”
“请翁门主派人将棋盘抬上来。”
玉清颔了颔首,石水领命,抱拳退下后差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