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要在太晨宫设宴。
不止在天族激起了惊涛骇浪。
青丘、翼族、西天梵境……
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种族和仙神都接到了来自太晨宫的请柬。
声势之浩大,堪比天君即位。
所以,天君心里不舒坦了。
收个弟子罢了,便弄出这般阵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天君做到头了!
是以,天君憋屈极了。
九重天上,有位曾经的天地共主稳稳的压他一头,他从未觉得心安。
一种屁股底下的位置随时会丢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萦绕着他,让他夜夜难以安眠。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抬手用力一拍桌子,怒声申斥。
“真真是欺人太甚!”
下首站着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的身躯颤了颤,头垂得更低了。
天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没用的东西。”
他这个大儿子,半点用都没有。
唯唯诺诺,窝窝囊囊。
从未干成过什么大事。
看着就来气!
不过,有一点好。
听话,唯他命是从。
天君深吸了一口气平息怒气,沉声开口。
“央错,你可有什么看法?”
“儿臣……”央错吞了口唾沫,“儿臣不知。”
“……”
天君气笑了。
“本君早该知道指望不上你。”
央错尴尬的拱手认错,屁都不敢放。
天君没好气的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殿内安静得诡异,如同暴风雨前的那一丝宁静。
央错明白,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父君一定会将全部的怒气都撒在他身上。
于是,他大着胆子开口。
“父君,不若在宴会之上,将那孩子封为公主。
如此这般,有两个好处。”
“哦?”天君眉心微动,“说来听听。”
“一来,可以在众仙面前彰显您天君的地位和您的仁德。”
闻言,天君起了些兴致。
“接着说。”
央错直起身子道,“连宋说,帝君那小徒弟不过几千岁。
几千岁的神女能见过什么世面?
您松松手,给她个公主的名号,她一定会对您感恩戴德。
不过是名义上的公主,不存在任何隐患,于天君并无半点害处。”
天君想了想,觉得有理,脸色稍霁。
他傲然的抬起下巴,冷笑了一声。
“本君是天君,在拜师宴上封她为公主,是她三生有幸。
帝君在我的头上我无能为力,他的弟子必须屈居我之下。
央错……”
天君放柔了语气。
“若你能一直如此,本君也不会时常苛责于你。”
央错羞愧的低下头。
“好了,你先退下吧,本君尚有公务要处理。”
“是。”
央错又一拱手,退了下去。
远远的,连宋便看见央错从九霄殿内走了出来。
“父君又想干什么……”
他皱着眉沉思了片刻,撇嘴。
“算了,与我无关,谁爱管谁管去吧。”
连宋混账惯了。
说不管,当真就不管了。
他直接转身,溜溜达达的找司命去了。
同父君一起算计人,不如找司命聊八卦。
不是他大逆不道,他爹真不是做天君的这块料。
或者说,不止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