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抬手一挥,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如倦鸟归巢般,落回棋奁。
闻言,他淡然道,“原本瑶光对墨渊仅有同袍之谊。
怎奈她命中有一情劫,为了能轻松渡过此劫……
她便另辟蹊径,想了个偏门的法子,欺骗自己钟情于墨渊。
孰知骗着骗着,竟成了真,墨渊果真成了她命中难以跨越的情劫。
情劫已渡,如今这般,甚好。”
玉清摩挲着指尖,嘴角轻扬,浅淡如风。
“恐怕,在她选定墨渊上神的那一刻,情劫便已悄然开始。
或者说,哪里是瑶光上神自己做出的选择,一切不过仍是命中注定。”
东华帝君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提及上神劫,虽说你的上神劫尚早,但仍需时常掐算。
情劫最为难渡,若真不幸遭遇……
为师也爱莫能助,你便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
“……若真是情劫,瞧我一剑将他捅个对穿。”
说话之时,玉清唇角挂起寒气四溢的弧度。
东华帝君沉默片刻,一言难尽的吐出三个字。
“正常些。”
“玩笑罢了,我哪能因为情劫莫名其妙的杀人?
就算捅我自己,也不会捅他。”
东华帝君看傻子似的看着玉清,双唇之中无情的吐出五个字。
“脑中有疾否?”
玉清忍俊不禁,道,“这只是一个小玩笑。
或许对大多数仙神而言,情劫最是难渡。
但于我而言,情劫应是最好渡的劫难。
所以,师傅无需为徒儿忧心。”
“我并非担心你。”东华帝君冷淡道。
“是是是,徒儿知道,师傅一点儿也不关心徒儿。”
“……”
东华凉凉的瞥了玉清一眼,难得有种牙痒痒的感觉。
他喝了口茶降降火,跳过这个话题。
“观你心情不错,难不成还有什么好事?”
玉清摸了摸脸颊,不在意的笑了笑。
“什么事都逃不过师傅这双火眼金睛。
徒儿白送了个徒弟给瑶光上神,瑶光上神理应给徒儿些回礼,是也不是?”
“……你同她要了什么?”
“素锦族!”
铿锵有力的三个字吐出,理不直气也壮。
东华帝君斜了她一眼。
她咂了咂舌,接着说,“可惜啊,瑶光上神并未同意。”
东华帝君哼笑了一声,早有预料。
素锦族是瑶光治下最强的战力之一,不可能轻易交与小火苗。
即便她已经得到了瑶光的认可。
这时,耳边又传来小火苗满是笑意的声音。
“但我一想,玄女是瑶光上神唯一的弟子。
瑶光上神的不就是玄女的?
玄女的可不就是我的?
这样一算,素锦族最终还是我的。
师傅,您说呢?”
对上一双寻求认可的眼睛,东华一时无言。
强盗逻辑,既要又要,何其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