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孟昊与玉清相对而坐。
不久前,在赤之魔君的见证下,燕傩与孟昊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
燕傩回来后,向众人描述得极尽夸张。
譬如,他们之间的战斗是是如何的惊心动魄,又是如何的翻山倒海。
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惊雷滚滚,满目疮痍……
总之,一切有关的、没关的成语,都被他拿来形容这场只有昶渊见证的战斗。
最后,孟昊不出意外地赢了。
但据燕傩所说,他们二人几乎是不相上下,孟昊赢得很是艰难。
燕傩尽了兴,当下便要约孟昊去老赤领地内最好的酒楼喝酒。
昶渊了解燕傩的性子,知道他是热血上头,便没有出言阻止,但还是派了侍卫躲在酒楼外的暗处,观察他们的动向。
这让玉清不得不怀疑,昶渊一开始就打着利用孟昊镇守白水山龙脑树的心思。
只是孟昊毕竟是个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神将,昶渊没有十分的把握掌控他,才利用王后吊着他,让他心甘情愿隐居在此,并向所有人隐瞒他的身份。
燕傩方才也说了,昶渊特意交代过他,如今知道孟昊隐居在九嶷山的只有他们二人和王后,让他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燕傩自然一口应下,然后……
转头就出卖给了玉清。
这些事暂且没有探究的必要。
玉清摩挲着杯沿,看了眼脸上只有两道小口子的孟昊,又看了眼鼻青脸肿的燕傩,意味深长地扬了扬眉,眼神询问。
“你确定是……不相上下?”
燕傩风骚地甩了个眼神。
‘半分不假,我这是摔的,不是被他打的。’
‘……’
当真是……不要脸。
玉清不置可否的挑起唇角,再度将目光转向孟昊。
事实上,孟昊虽是东华帝君座下最勇猛的神将,却是典型的儒将长相。
一头黑发高高束起,如瀑般垂在身后,剑眉斜飞入鬓,颌角分明,薄唇殷红。
眼神锐利却,却不过于锋芒,似是藏锋于鞘,予人一种孤傲之感,却并无盛气凌人之势。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毫不怯弱的坐在他对面的姑娘,微微眯眼。
“燕魔君,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看似是在询问燕傩,眼神却如钉子般从始至终牢牢地钉在玉清身上。
孟昊从未见过玉清,自然不清楚她究竟是何许人也。
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见到两人主从互换的姿态,便心知肚明真正要见他的,是这个姑娘。
燕傩挑战他,也是这姑娘授意,目的只是想借机将他引出,从而得见一面。
这姑娘,多半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而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大约只是不想惊动赤之魔君。
不得不说,这成功激起了孟昊的好奇心。
玉清双手掐出一诀,轻飘飘的随手一挥。
一道耀眼的金光自流云般的袖子中腾跃而出,直上半空,随机炸开,化成一道若隐若现的防护罩,将三人严密地笼罩在内。
孟昊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须臾之间便恢复如初,再度将杯中之酒送入口中。
玉清抿唇轻笑道,“我只是听闻孟昊神君在此,代师傅来探望神君是否安好,当然,也是顺便请神君帮个小忙。”
“你师傅?”孟昊眸光微动,不动声色的问,“你师傅又是何人?”
“东华紫府少阳君。”
波澜不惊的孟昊因为这七个字失态了。
他攥紧了酒杯,沉默半晌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后,低声问,“你是玄清公主?”
“是。”
“可有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