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探着身子,神秘兮兮问,“仙人要问,可是那萍蓬山上发生的怪事?”
虞朔点了点头,那伙计唏嘘长叹,“我生在萍蓬镇,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都没听说过萍蓬山上有什么怪物,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这里的人,有不少依靠萍蓬山过活,愁人喽。”
虞朔几人微微蹙眉,失踪这么多人,之前竟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伙计又道,“半个月前,镇子西边的王猎户从萍蓬山打猎归来后,来我们茶肆喝茶,说是在萍蓬山里发现了宝贝,镇子里边曾经去过萍蓬山的人不在少数,当然不信他的鬼话,怎知他当场就拿出了几块黄金,我就在旁边,记得很清楚,那黄金上还带着土呢。自那之后,悄摸去萍蓬山寻宝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
“一波接一波?难道失踪的人不止有十几个?”
“当然不止,十几个只是从寻宝的风气开始后的三天内失踪的人数,现在可不止这么点儿。我记得最开始是猎户与采药人,他们熟悉萍蓬山,隔天就去了,在他们之后,镇子上一些无所事事的流氓也勾结在一起,紧随其后上了山。但满打满算,走的有三四十人,回来的,却不到五个,而且回来的那几个呀,都疯了。”
“疯了?”虞朔追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伙计摇了摇头,“谁知道呢,都疯了,整日里喊着‘吃人啦!吃人啦!’,吓都吓死人了。可没过两天,那几个人也失踪了,所以现在镇子上的人都对萍蓬山退避三舍,几乎没人再去过那儿。”
“王猎户呢?镇长没有向他问讯过此事?”
“问过,他只说自己在萍蓬山的一个山洞里捡到了那些黄金,在茶肆也只是夸大了说,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而且,就在三天前,王猎户也失踪了。”
谢池皱起了眉,“怎会不见,镇长没派人看押他?”
“看押了,”小伙计压低了声音回答,“听看押他的大哥说起,王猎户用头将牢房的墙壁撞出一个大洞,顶着满头的血跑了,可谁也没看见他去了哪里。他们都说,王猎户早就死了,他们看见的那个人是怪物变的。”
旁边的茶客也侧着耳朵听几人的交谈,一个青衫中年男人嗤笑了一声,“胡说八道,王猎户怎么可能是怪物?我家旁边住着的就是活着回来的人,他疯言疯语之时,我恰好听见他说什么‘黑虎,黑虎,吃人啦’,依我看呐,那怪物定然是一只黑色的虎妖。我自问读过些书,从未见哪本书上写过妖兽能变成人的,几位仙人说呢?”
虞朔呵呵一笑,“是未曾有过这样的先例。”
闻言,那青衫男人更来劲了,“要我说啊,王猎户就是害怕大家会将那些人的失踪归结在他身上,这才想法子逃跑了,而看押他的人又害怕自己因疏忽大意而被追责,将墙壁弄出一个洞,说出这样玄之又玄的借口。妖兽是妖兽,王猎户是王猎户,可别混为一谈。”
小伙计不可置信的喃喃,“镇长安排的人应当不会说谎话骗人吧……”
被识破了可怎么办,还能在萍蓬镇生存下去吗?
青衫男子嗤笑了一声,“这谁又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