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哥,是我,丁向南。”
“哦,向南啊,等下,我给你开门。”
进屋后,邵林森给丁向南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床沿上默默的看着他。
丁向南则是坐在一张桌子前,端着水杯缓缓吹着里面冒出来的热气,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房梁上吊着的那个鸭梨般的灯泡,在无声的发射着淡黄色的光。
这种安静大概持续了有一分多钟,邵林森苦笑摇头,率先打破沉默:“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丁向南微微一笑,拿出他带来的一瓶红花油扔给邵林森说道:“既然承认了就别忍着了,抹点药吧。”
“你也不比我强哪去吧?”邵林森一把接过药瓶又扔了回去,说道,“特别是替我挡的那一下,够你小子喝一壶了吧!”
丁向南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你别说,那一下还真他舅老爷的够劲儿,也就幸亏冬天衣服穿的厚。”
说着话丁向南又把药瓶扔了回去。
“你以为我傻啊,早抹过了,只有后背那一下够不着,怕让家里人担心所以不敢找他们帮忙,只好来你这了。”
邵林森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合着你小子并不确定是我,刚才诈我呢?”一边说着话一边解开衣扣抹起了药。
丁向南轻笑说道:“还真不是诈你,之前只是心里的猜测,只有五成把握,直到刚才在门口听你一说话我就确定了。
你的东北口音模仿的很到位,但音色却不会变。”
来这座城市之前,丁向南大部分时间都跟猎物为伍,想要不被吃掉,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所以听力特别敏感。
之前他们不是太熟,所以他没太注意邵林森说话的音色,刚才仔细一听也就对上号了。
丁向南如是解释了一番。
“那之前的五成把握又是怎么回事?那时你还没注意辨别我说话声音。”邵林森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还记得咱哥俩第一见面时差点干起来吗?”丁向南笑问道。
“记得,”邵林森满脸疑惑的说,“可是跟这有什么关系呢?”
“咱俩差点干起来那次,你不自觉的摆了个起手动作,而你那个起手动作,跟我听家里长辈讲过的‘昂拳’有些类似。”
邵林森惊讶的说道:“你竟然知道昂拳,而且还认识起手动作!”
不怪他这么惊讶,有‘南拳始祖’之称的昂拳是南方的一种古老的地方拳种,凶猛程度比泰拳犹有过之,强调一击必杀的效果。
这种拳法有一部分招式已经失传,而且由于很久没有出现宗师级人物,所以知名度不是很广。
特别是在北方,知道这种拳法的不多,而且认识这套拳法的更是少之又少。
邵林森知道,能认出起手动作,那丁向南口中的长辈,就不仅仅是讲过这套拳法那么简单,至少有过演示。
但见丁向南没有细说,他也就不便多问,虽然有过并肩作战,但毕竟两人还没有很熟。
丁向南继续说道:“打斗过程中,我看你招式跟我家长辈讲的昂拳的特点很相像,所以我就开始猜测是你了。”
“厉害,你看出了我的招式,我却没有看出你的招式,甚至都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功夫,像八极,又不太像……”
“呵呵,我从小体弱多病,没有系统的跟长辈学拳,偷学过两下八极拳,这两下子更多的是,跟野兽搏斗中训练出来的,所以你看不出来很正常。”
这邵林森对武学很是着迷,从某些方面来说甚至可称为武痴。
所以对于丁向南口中的那位长辈他是很向往的,只是交浅不便言深,所以他再次强忍住,没我多问。
说完话的丁向南把衣服一撸,露出背上的那一棒子留下的淤青。
“先帮我把药抹了。”
看着他背上那一条布满细密小血珠的发黑的淤青,邵林森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