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淡淡回,你在担心青冥。
赤怜看他,即使是一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平淡的语气,怜还是能看出他的喜怒,听出他的欣喜与不悦。他说,“因为青冥不如你,没有人能看懂他、听懂他。”
曜并非真吃上青冥的闲醋,若论渊源,他与青冥之间远比赤怜与青冥之间,更早、更直接。他只是时常会想到:怜终有一天会走,回到他爱的恣肆江湖做一朵赤红耀眼的莲。而那个最终让他离开的原因,也是他正兴致盎然旁观着甚至参与进来的这场大戏中,主角之一——青冥。
曜与怜一同去寻找青冥。他不会对赤怜袖手旁观。赤怜笑说,永乐王深知这一点。
曜不在意这些,甚至为了给自己一个听起来不那么影响“天子御用枭卫”这个身份的理由:我只是想跟你同来同往,并非要插手的旁事。
走出酒家,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没有选择去往二皇子妘倪府邸的方向。
赤怜笑说,哎呀,同床久了默契也多了。
曜没有搭理他的诨话——那名燕郊御医的话,他二人都听得清楚。不论虚实都值得一探。
曜淡淡地问,“冥呢?”
怜笑得狡黠,“我可从未管过他是死是活。”赤怜看着曜,“我只是不希望你的心里有一丝痛苦。”
这才是他来胡城真正的占了大半的目的。
曜极轻微地抿了一下嘴,于深夜里牵起赤怜的手,一同消失在晦涩的深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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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在曜怜离去后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酒家,他将二皇子妘倪的空白纸条交给肖言琅。
肖言琅没接,而是将他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见他毫发无伤,仍有些不安地问他,“去了哪里?”
青冥眼中映着微弱的、极其模糊的烛光,烛光里有一道无法成形的人影。他只看着,没有回答。
肖言琅没有追问,不知是不是受到曜那些话的影响,还是其他。或者更心急于思考妘倪回复他的这张空白纸条。
他只是有些狐疑地看着青冥,也惊觉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与整个人世不亲不疏的人,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有自己的秘密。必竟青冥连自己的过去与未来都觉得没意义,又怎会去做不能说的秘事呢。
青冥晚归,究竟是不能说的秘事,还是与旁人无关的事。
第二天,肖言琅得到消息,御医陈老府上因下人看管夜烛不慎,引发大火。庆幸的是大火发生于偏院,那里是陈老的书房与药房。平日也只有陈老与两名学徒在那儿。近日陈老不在府中,那两名学徒当晚也没有在府中久留,大火只烧毁只处房子,并没有人员伤亡。
肖言琅在听闻消息时,便想到昨晚出行的曜与怜,即使心知他二人没理由在燕郊御医府上纵火的理由。
方裴回禀说,昨日曜怜二位枭卫在火起时,早已回到酒家西院,西院小厮亲眼所见。
肖言琅以身在燕郊,既知晓便应前往慰问探望为由,去到了陈老府上。他在那里一如预料地见到二皇子妘倪,在闲聊安慰老夫人时也得知,书房与药房尽毁,其间物什付之一炬。
他顿时心焦,仍不死心地问道,“那册古卷呢?老大人几日前偶得的古卷。”
老夫人惊讶道,“所藏书籍皆是我亲手整理,日日归整,并没有新得什么古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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