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虽目前查实与李贵嫔有关,但微臣以为此事极有可能与李贵嫔毫无关系。”
皇上没说话,但神情却有所缓和,看得出来他认同卫威的话,以及卫威并未明说的暗指。
他问卫威,“命苍龙魁查实沈盈是否返京一事,可有进展。”
“回陛下,方才得到消息,沈小姐的确曾在皇城内出现,观其神态似神志不清。而与其同行者,也可能是绑架者,查实是督卫营一校尉的胞弟,居梵城。曾为梵城一守城军,不日前突患疾病,获恩卸甲。”
皇上问,“这恩,怕是襄王赐的吧。”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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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琅未伤及要害,但因失血过多,所伤又近要害之处,太医皆恐其仍有性命之忧。皇上也示以关心,仍让肖言琅留于扶光阁后殿,太医轮守。也因阁外遇刺一事,皇上更是留了青冥护卫,自己带着曜改驾玉和殿就寝。
宁王听闻消息,笑了笑,“本王这五弟,当真是命大。”
一旁的温良问道,“此一击未成,反而让永乐王得了皇恩。怕是皇上还要嘉奖他一个护驾有功。”
“此次并不为夺命,能成便省事,不成也无妨。但有肖言琅遇刺,父王就不会疑心到本王身上。就让他享几天皇恩隆重,你好好看着他府上那个叫元风的。”
“卑职已安排妥当。”顿了一下,温良禀报说,“卑职正要向殿下禀报,永乐王遇刺的消息传到永乐王府,那元风不久便离开了王府。”
“可查到去了哪里?”
“殿下恕罪,暂不确定,只是跟丢的位置,附近有太医姬子夏的府邸。”
“姬子夏?”
“是。”
宁王想了想,“本王记得,肖言琅当初带回青冥,没有送去林太医处,而是姬太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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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阁内殿,几名太医困倦至极,就地依墙而眠。同殿一角,青冥坐在银丝上,看着床榻的位置。
看了会,他走过去床边。
榻上那张略显苍白,仍是瑶质玉艳的面孔,依旧没有让他感受到丝毫熟悉。青冥下意识按了按胸口,而后,正当他要走开时,榻上肖言琅忽地动了一下。
青冥驻足,偏头看向肖言琅。
肖言琅虚弱地睁了睁眼,看向床边立着的人影。他的视线因刚醒而模糊,却一眼就认出是青冥。
“青冥。”他虚弱无力地叫了声。
而青冥面无表情,语气生冷地知会太医们,”永乐王醒了。“
随即便走开。
肖言琅的视线紧随着青冥,太医们慌忙起身向床边聚集,渐渐挡住了肖言琅的视线。
经太医们一番检视,肖言琅只需好生静养,便无性命之忧。
肖言琅便要回府去,称这般寝睡于父王御榻,太僭越,不成体统。
皇上听得消息,竟是起身赶来探望。肖言琅将那番话又说一遍。皇上自然叫他好生歇息,明晨再说。
肖言琅又加,“儿臣不敢受这隆宠,儿臣害怕……”他刚刚苏醒,虚弱无比,说话是气若游丝,惹得皇上心疼。
皇上听他这般言辞,加之此前的事,瞬间就明了肖言琅害怕却未说明的是什么。
皇上震怒,“朕倒要看看,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谁还敢!”
转言,与肖言琅说话时,竟也有了几分寻常人家做父亲的样子,语气柔和了不少,“朕命冥卫贴身护卫,你安心睡着。”
肖言琅却依然摇头,表情仿是受了莫大的惊吓,后怕不已,看着仿是要哭出来,“儿臣听闻护驾只想保护父王,如今父王无恙,更该让冥卫护卫父王,以防万一。儿臣什么都不求,只求着父王康健,儿臣多一份依仗。儿臣害怕这样睡着龙榻,外面人不知要怎样议论,更不知会怎样针对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