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出,先是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等他反应过来,他被青冥夹包袱似的夹着,他也不好意思大呼小叫。
只恨自己不能即刻昏厥。
但进了殿,肖言琅挣扎两下,嚷嚷两声“放我下来”,见青冥无动于衷,他也懒得再费这个劲,抬手就往青冥裆部砸去。
这招数当然轻而易举就被青冥化解,只是青冥停了下来,垂眼看他。
肖言琅就瞪着眼,好一个目眦尽裂。
看着看着,就从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满脸写着“完全没想到永乐王会出这么下流的招数”。
青冥那双眼睛澄澄澈澈地,毫无波澜,反倒让肖言琅越发越发地——
灵台不清,鬼迷心窍。
他正给青冥拦腰夹着,还没放下,方才是觉得丢脸气恼,现在殿内无人,就只剩下他和青冥,他心里也就只剩下个难为情。
青冥将肖言琅丢去案前的杉木彩绘三弯腿榻上。
还真是用丢的,肖言琅差点就在坐榻上翻了个身。
这一丢,倒是给肖言琅丢清醒了,但没说话。
青冥说,“王爷暂不宜饮酒。”
“还演呢?”
“方才,王爷应已察觉伤口隐痛。”
“那又……”肖言琅嘴快,但话没说完就醒觉。他疑惑地看了看青冥。
殿前那一出“枭卫尽责,皇子胡闹”的戏码,是真关心他?
那也不是,毕竟他的伤疼,青冥也疼,自然希望他尽早养好伤,不再牵制才好——还是不要自作多情。
“不喝就不喝,反正美酒取来,不宜浪费,就由冥大人与飒卫替本王喝下。”
“何为交杯?”
肖言琅刚拎嘴边的葡萄,嘴张开了,却又吃不下了。
“交杯啊,交杯就是你和飒互执一杯酒,手臂相交而饮。”肖言琅将葡萄丢回去,准心却不太够,葡萄直接滑过果盆飞到地上去,“两情相悦之人,定情时,婚礼时,如是。”
也真是巧了,就落在青冥脚边。
青冥低头看一眼,又看回榻上斜倚着的,还真是一副浪荡王爷样子的肖言琅,“为何我与飒以交杯?”
肖言琅刚端盏来喝茶,贴嘴边了——茶也喝不安生,“冥大人这话说得好生凉薄,怎么,只图个榻上尽兴?将天子枭卫当作青楼小倌?不过枭卫必竟是枭卫,生死不俱,被男子压身又算得了什么?”
肖言琅自顾自地说,说完了,挑衅地抬眼看向青冥。
青冥皱着眉。
见鬼了。
肖言琅看着青冥,眨巴眼睛,这可不是比见鬼还稀罕么。
“冥大人是要在此守多久?此间无人,有心之人怕是要以为本王与冥大人在密谋什么。”肖言琅知道自己没喝酒,却撒起了酒疯。
发泄完了,又觉得丢人——赶紧赶人!
“王爷在说我欺了飒卫。”
还真是真白。倒让肖言琅喉咙一梗接不上话,又刚才放下的茶盏端起来,一点一点抿茶。
生怕这茶喝完了,一时没得添。
毕竟葡萄也叫他扔了。
“赤怜只告诉我,我与王爷有过云雨之欢。”
“噗——”肖言琅含嘴里的一口茶喷了个干干净净。
青冥又恢复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视线随着肖言琅喷出来的茶水,落在案上,又移回肖言琅脸上。
肖言琅匆匆以袖擦拭,避开青冥视线,将脸扭向一边。
“王爷是说我与飒卫亦有过。”
这是问起他来的?肖言琅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但很快就想到是哪一窍被蒙了猪油,“你不是为飒种了子蛊?”
“血。”
至此,青冥自然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言琅愣了愣。
“我的血进入对方体内,蛊母便能让子蛊寄生。”
肖言琅一双美目里写满愕然,表情更是五彩缤纷……
“大人,这酒怎么办啊?在这儿不能喝吧。”
飒抛着酒坛子,颇是喜庆地走了进来。
肖言琅与青冥齐齐看向飒。
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永乐王也就算了,管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