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原来,古绝渊和慕容婷到达中心广场之后没多久,周佛海便亲自邀请他们进入了市政大楼之内。
听说是准备吃一餐,毕竟都没吃,古绝渊自然没有多想。
不曾想,邀请他吃一餐的竟然是影佐。
而他们等在某个会议室之前,周佛海特地让手下人领着慕容婷去了另一个地方,算是给她单独的房间待着,也有餐食供应。
略微意外之后,慕容婷倒是没有多做停留,尤其是看清了等在那个会议室里的人之后,她便知道这样的安排到底是为什么了。
因为那个房间里,丁默邨和李士群已经在里面了,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一个女人,赫然是鬼岛凉子。
看来,这顿饭“并不好吃”,慕容婷向古绝渊微微欠身之后便跟着周佛海的人离开了。
等待她的,的确是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并没有特地看名字,因为这里的方位也有问题,那就是完全看不到会场中的情况,窗户朝向着市政大楼的背面。
慕容婷感觉自己这算是被“软禁”了一般,而她也立刻察觉到如此安排的可能原因。
或许,如果她没跟着古绝渊而是待在自己父亲身边,也不会有此待遇了?
或许也并非如此。
因为,这样的安排首先针对的其实是古绝渊本人,而并非她慕容婷。
那个房间里还有丁默邨和李士群,想来,影佐这是要把七十六号和警局的领导都拽在一起,更是找来了鬼岛凉子,或许,那个饭桌上,还会出现日本亲王?
想来,影佐是要顺势把他们都安排在市政大楼里不让出去了,而外面的那些人,自然都只能听影佐一个人的安排。
既然如此,作为古绝渊的秘书,又知道了古绝渊的动向,会被软禁于此也就不难理解了。
慕容婷不由露出了苦笑,今晚可是她第一次正式参与行动,却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有了如此“无妄之灾”,这算是举步维艰么?
不,这反而是给她提供了另一种便利,因为她不需要借口便能直接进入市政大楼内如,而且,“随意走动”的时候,也可以说自己想要去洗手间了。
当然,关键还是得确定一会真正将要开始的时候,到底会不会有人特地守在她的门口。
而就算她的房间门口并没有专门的岗哨,想来,楼道里至少有足够多的鬼子巡逻,这一点不可能也没有。
还没开始行动,慕容婷就倍感压力。
不过,她也莫名兴奋起来,这可远超乎她自己的想象。
而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让自己好好放松放松,享受一下这顿意外的晚餐。
时间回到现在。
叶振鸿把热好的饭团和寿司分给了自己的手下,一大队的警员们差点“痛哭流涕”,这样的打趣自然也受到了叶振鸿的“铁拳”招呼。
不过,他内心一点也不轻松。
刚刚廖副队长的话还在他耳边萦绕。
他担心的不是古绝渊,而是慕容婷。
如果慕容婷和古绝渊在一起,那就自然是被影佐或者日本方面的某些人找去了,可能是在吃饭,也可能是有其他安排。
但是无论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直接会影响到慕容婷的行动,而她晚些时候,可是需要完成她自己的任务。
这个任务会不会受到影响?
叶振鸿无法可想,只是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毕竟,到目前为止,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突发状况。
可是,他该如何是好呢?
叶振鸿感觉自己浑身的劲都使不出来,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清楚即将有抗日行动的开始,可他却没法参与其中。
更何况,除了慕容婷以外,他唯一知道的上海地下党就只有陈敬文一人而已,而他知道,今晚一定少不了陈敬文的戏份,所以这人也早就去准备去了,根本没有出现在会场。
又或者,陈敬文其实早就来了,只是有着另外的伪装。
无论如何,叶振鸿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完全没法把现在刚刚想到的新发现找到一个同志去告之,这就让他越发难受。
而且,他很担心慕容婷的任务会不会因此被耽搁,进而影响到更多的人!
最让他无法忍耐的,是他感觉自己恐怕是目前唯一想到这个关键的人,如果他视若无睹,这一切就可能真的没法改变了!
叶振鸿有些自责,而且倍感压力。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陈敬文也没有教他更多,自然不可能涉及到如此棘手的地方。
该怎么办呢?到底该怎么办呢?!
叶振鸿茫然失措,他陷入了自己的困境中无法自拔。
而越是无助就越是自责,这个恶性循环让他根本没法继续思考了。
突然发呆甚至看起来一脸慌乱,肉眼可见地都快要满头大汗,这样的叶振鸿对一大队的弟兄们而言还真是少见。
叶振鸿的副队赶忙问了一句,“头,你怎么了?”
被这句话拉回现实,叶振鸿赶忙尝试掩饰,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失态一定躲不过多年兄弟的眼睛。
“我……我遇到了一些事,很棘手,偏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振鸿遇到了棘手的事处理不了?弟兄们自然二话不说都会替他分担。
可是,他的副队很清楚,自己的头如此状态,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事,更可能根本就不应该自己这些人瞎掺和,毕竟,叶振鸿都处理不了,他们又能如何呢?
“那你,问过大少爷的意思了么?”
“恩?!”
叶振鸿怔怔地看着自己弟兄,他有些恍然大悟,自己还是太矫情了,更是有些太过于天真。
他一直在想着自己难得有机会亲眼见证抗日行动的开始,却根本没能耐去做点什么。
一直纠结这个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让他的视野越来越窄了,倒是忘记了古月这家伙。
“头,我知道的,你都如此为难的事,我们哥几个肯定也起不到作用,可是,大少爷是你的表弟啊,而他也没办法替你做点什么吗?”
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叶振鸿忽然有点释然,也有了些许轻松。
当然,他可不认为古月那家伙就一定能够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