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奇迹出现，比如天降陨石，砸穿张霸的军营，杀张霸几十万人。

或者是孙坚忽然战胜黄忠，攻入襄樊，再大举进攻南阳、河南。与曹操声势相连。

或者出现地震，洛阳全灭。张霸后方朝廷损失惨重。

或者…….

曹操沉默了许久，才仿佛回过神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夫人，目光十分复杂。多年前，他失去了一批妻妾。

现在，他又要失去另外一批了吗？他有一种杀光妻妾的冲动，但又忍住了。

他虽然杀人如麻，但对身边的人却也柔软。干不出这种事情来。什么大事，成败。都是男子的事情。战败之后，就杀自己妻妾，不是丈夫所为。

如果他死了，妻妾们该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曹操伸手拍了拍刘夫人白皙嫩滑的小手，说道：“下去吧。”

“是。”刘夫人身躯一颤，回过神来，忍住泪，带着几个侍女离开了。临走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是泪两行。

曹操见到心碎，双拳紧握，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丁夫人的容颜。据他所知，现在丁夫人孩子都不止一个了。

真是瓜田李下。

曹操情绪再一次起伏不定，不得连续三口深呼吸，才稍稍平静下来，抬头问道：“为之奈何？！”

谋士们听到这句话，都是鼻头一酸。为之奈何是汉高祖常说的。

曹操不常说。如今曹操开口就是这句，显然已经是穷困已极，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曹操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也不知道。

真的。

绝境了。

但是绝境了，也得想办法。郭嘉牙齿咬着嘴唇，说道：“明公。事急矣。不过两条路。现在濮阳城中还有五六万之兵，军械钱粮充足。加上大族的支持。还可以守一守，等待孙坚取胜，形势改变。”

“二。马上组织兵马，向南而去投奔扬州。”

“但无论是一二，都不是好路。孙坚在荆州打了许多年，始终没办法取胜。我们大队人马都是步军，出城很容易被张霸的骑兵追上。如果舍弃大队人马，轻骑南下。则郡守、县令就能杀了我们。”

荀彧、程昱都没有说话。

曹操明白了，真的是为之奈何了。守城是死，出城也是死。

前是狼，后是虎。

也就这样了。

但一定要做选择，还是守城好。出城死的肯定更快。

曹操抬起头对荀彧说道：“文若，组织兵马守城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是。”荀彧拱手应声，站起来转身匆匆离开了。

荀彧走后。曹操还是不甘心，强振精神，与谋士们商量，试图找出破局之策。

荀彧开始组织兵丁，精选民壮，调遣各路将军，准备守备城池。

虎豹骑灭亡，曹纯被杀。

消息传出，濮阳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