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嘴唇,懊恼不已,却分辨不清自己是在懊恼什么。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为了不让太后和齐王他们如愿,为了保持清醒,他当时在胳膊上划了不少口子,离开时为了不出声拖累季重阳,他咬住了右手。
依稀记得当时浑身难受,下口便狠了些,眼下却只剩下一圈印子,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大半。
他不由再次看向床尾,想起初见那日,季重阳脸上有伤,却一连几天都没愈合,直到他散功重修。
原来竟是这般神奇的功法吗?
在他有的没的乱想一通时,祁漾内力逐渐恢复。
双眸睁开时,似有华光万千绽放,让一直盯着他发呆的萧景禄一愣,心口突的快跳两下。
祁漾拿出原身贴身携带的匕首,挪了过去,轻声道:“会有点疼,忍一忍。”
萧景禄下意识点头,但下一秒,他却浑身一麻,眸中警惕还未来得及聚集便悄然溃散。
他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点了你麻穴,能让你少痛点。”
匕首削铁如泥,冰冰凉凉,将沾着皮肉的衣服纤维一点点割下时,萧景禄果然没觉得多疼。
他将视线从匕首光影上挪到祁漾低垂的眸子和轻颤的睫毛上,半晌挪不开视线,直到匕首开始对他裤子下手,他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这、这就不用了吧。”
祁漾目光从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挪开,抬眸静静看着他,问道:“那你自己来?”
萧景禄连连点头。
“我去沐浴,等会回来帮你疗伤。”
“好。”
因为两个时辰前的淫威尤在,祁漾让底下的小太监送水,他们立刻便抬了水到他房里。
将身上血污搓去,染血的衣服直接毁尸灭迹,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他回到主殿外,站在那许久,却没进去。
002蹲坐在他肩膀上,翅膀长度够不到他另一边肩膀,便揽住了他脖子。
它道:“上个世界那个秦宿,我可没见你心疼成这样。”
祁漾安静了会儿,这次却没插科打诨,抬头望着天空那轮上弦月,淡淡道:“可能因为我没看到他上擂台吧。”
002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脖子。
宫殿门缝里,隐隐传来压抑不住的闷哼声,祁漾回头看了一眼,倏而笑了一下,眸中一片冰冷。
替萧景禄疗好伤后,他待内力再次恢复,悄然离开了皇宫。
虽然实力才达到原身的三成,但也勉强够用了,毕竟……质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