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这新法施行的时候,那些个官员就都说,洪治朝的官是真难当,可这会朝廷出台官员致仕年龄法案了,指不定这些年龄到了,又无望被调入京的官员,不得骂得多脏呢!”
“那按朝廷这般施行,这京官,得多少人争着抢着挤破头,”又有人说道。
“可不是吗,前阵子报纸上不是说了嘛,考成了一轮,咱直隶地界上,不少官员都被吏部下文训斥了。”
“指不定这些个官员,就得被调任出直隶去,现在是佛前插香,才能得慧眼识珠,被调得远了,说不得这辈子是别想回京了。”
“这不是还有南京城嘛!”
“嗨,南京做官算啥京官,那都是二流子!”
“瞧您说的,这南京怎么的,也算是咱大明的陪都,可别把豆包不当干粮,瞧好了吧您,指不定这南京的官,比这京师城的还要吃香。”
“拉倒吧!”
“唉,这官员卡着这年龄致仕,这科举也才三年一届,一下子走了这么多官员,这各地的官职,不得空缺出不少来,吏部那边有那么多官员可以选派?”
店伙计穿梭在各桌食客之间,添茶倒水的,听到食客这问题,他张嘴就将自己得知的说出,“您不知道吧,榜文上可是说了,各届科举中举的举人,这都有机会被吏部给指派前往各地就任。”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店伙计拍着胸脯保证道,“咱说啥,都不敢曲解朝廷的榜文不是,不然北镇抚司的军爷们,不得将我给拘了去,您说是吧!”
“哎呀!”
听到这话的一个食客,大拍大腿,“这特娘的,总算是给咱熬出头了,各位,您们先坐着,咱得赶紧到吏部那边问问,看看咱这个老举人,能不能也给谋个差事当当,失陪了!”
看着那举人风风火火的就结账走人,其余的食客也都赶紧结了账,打算往吏部那边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这京师城内,可是有不举人滞留的,一些都是等着开科,打算一举中榜,谋个进士出身的,一些则是被各个官员士绅聘请为师爷账房,也是谋求生路。
贸然听到朝廷打算给这些举人派官,都往吏部涌去,打算看能不能托人走个门路,吏部尚书的门是别想着进入的。
这现在能走吏部尚书的门的,这会就不用等到现在才去了,早就到地方任职了,现在的这些,要么是没关系,要么是没钱的‘穷举人’。
托关系,无非也是指望着吏部能在选派官员的时候,将自己的名字往上提一提,让自己能出现在前头,又或者是看能不能在选官的时候,给指派个好点的官职。
云贵川这些地方,能免还是尽量不要为好。
一时间,京师城的那些个有关系的,全都在托人打听此次负责选官的门路,锦衣卫四处巡察,也抓了不少投机之人。
都察院的御史们这些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实名举报的案件随着选官,逐步的增加,他们只要是接到了举报,都得深入去调查案件,海瑞说是入阁,这两天因为这些案件,连内阁的大门都还没踏足过。
赵贞吉和陈以勤当天就主动写了乞骸骨折递交到了通政司处,洪治帝也没有挽留,朱笔御批允了。
内阁两位七十大臣的致仕,更加佐证了此次官员致仕法案的真实性,吏部的门槛被人都快踏烂了。
这些前来求官的举人们,也不敢在吏部闹,就是一人来问一句,吏部接待室的小吏头都要被问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