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等一行七人,赶到齐县金平村。赵栓的家门前几十号人围着,看护现场的尤县衙衙役,已经换成两名皂衣仙尉,尽忠职守地站在赵栓卧室门前,宛若两尊门神。
无端丧子的妇人尤二巧,跪在院子中间,原本硬朗的身子骨,好像一下垮了,跪的歪歪斜斜,眼中没有半点神采。
哀莫大于心死。
儿子及儿媳一死,尤二巧的大半条命已经丢了,还能撑着口气,只是想为儿子儿媳申冤报仇。
村里在旁拉她安慰她,她一丁点的丝毫反应。
陆缺看看情况,带人走到赵栓的卧室前面,向两位皂衣仙尉出示令牌:“参合宫陆缺。”
“我们认得陆司职。”
“怎么回事?”
两位仙尉一男一女,女现在长了张瓜子脸,鼻梁长撒着几粒雀斑,很年轻,也就百岁出头而已,先开口向叙述来龙去脉。
说完后。
雀斑女仙尉取出一支绞丝银镯,抛向半空,念了数句法诀,便见绞丝银镯漫下银色的光幕,将众修士笼罩在其中,有些话,委实不方便当着尤二巧的面讲。
绞丝银镯结成禁制,隔绝声音,女仙尉才道:“陆司职,我之前检查过马芹儿的尸身,死亡时间应是子时左右,其死前曾与人欢好,并非其夫赵栓。”
这里面还包含红杏出墙的桥段,陆缺皱皱眉:“有其他发现吗?”
“赵栓胸口有伤,留个了黑色爪印,但晚辈看不出来倒是妖修的爪子,还是爪形灵器所留。”
“哦…”
不得不说苏萱是员福将,她在界山,负责做人族修士和界山妖兽的联络事宜,对各类妖修都很熟,分辨伤势,手到擒来。
陆缺道:“请仙尉撤开禁法,我们过去看看尸体。”
女仙尉收回绞丝银镯,光幕自然消散。
陆缺等人进入卧室。
马芹儿的尸体已经结下来,盖着白布,放在床边。
赵栓的尸体依旧靠在墙角,保持原貌,他生前应该已发现妻子不忠,死亡后,脸上仍带着愤怒和惊愕的神色,没有瞑目。
陆缺俯下身,轻轻拉开赵栓的衣襟,只见胸膛口有记黑色爪印,巴掌大小,印迹边缘的血脉也有明显发黑迹象,看起来确实不像术法造成。
陆缺伸指触及黑色爪印,指尖微微有点刺痛感。
看来有毒…
“是不是妖修所为?”
苏萱不悦地撇撇嘴:“别什么脏水都往妖修身上泼,人族修士更卑鄙。”
这话倒不假,陆缺修行至今,遇到的阴损修士几乎都是人族修士,妖修里品性低劣的,真没见过几位。
但现在不是争出身的时候。
陆缺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实赵栓是怎么死的?”
“嗯…好吧…这爪子的确是妖修的爪子,不是爪形灵器,刚刚进来,我就闻到了妖修的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