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能想到人类的贪婪竟连恶鬼的魂灵都敢觊觎呢?
灵虚伸手摸了摸搭在手臂上的拂尘,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而我,就是注定要消灭你们的人。”
这也是灵虚自小就被上一任观主收养在身边的原因,只可惜灵虚的天赋极强,远超对方预期成长起来。
灵虚最初愿意跟着常春风来此就是打着看戏的目的,谁知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已经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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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府最近的天都是阴沉沉的,一向身体极佳的三少爷竟不知何时也染上了怪病,症状都和之前二少爷生病时的情状一般无二。
知道一点之前内幕的下人整日夹着尾巴做人,害怕是二少爷的阴魂找来,也害怕三少爷像二少爷一样变成什么不可说之物。
乌佑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看着骤然间苍白消瘦的男人还是不敢相信。
男人放下手中的药碗,额前碎发微微垂落挡住一部分眉眼,俊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安抚般的笑,“佑佑知道的,我不会真正消失,只希望到时佑佑不要害怕我好不好?”
他伸手将坐在矮凳上的少女掐腰抱起坐在柔软的床铺上,一双丹凤眼满含期待又略带忐忑的看着她。
他太知道乌佑对阴鬼之事的害怕,否则以二哥对乌佑的宠爱,两人之间怎么会错过如此之多。
那时的他庆幸,还好有自己的可乘之机,可是现在全然化作了忐忑。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佑佑的。”
身形高大的男人即使只是半坐在床上依旧带给人极深的压迫感,但是他眉宇间的神色又是那么的脆弱。
他将自己侧脸小动物似的贴在少女温软的掌心,乌佑迟疑的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顺滑垂下的发丝。
“我相信你。”
常春林的病情发展的很快,毕竟他现在的身体里承载着更重的灵魂。
直到灵魂的载体再一次衰败,冲破俗世的牢笼,这样的过程在常府重复了三次。
常府再一次挂起白幡。
前来吊唁的人都匆匆来过又匆匆离去,生怕被常家的“诅咒”缠上身,毕竟听说常家大少爷也悲伤过度起不了身。
乌佑看着身边的男人,有些不解的歪歪头,澄澈的眸子中满是疑惑,“为什么要和他们说起不了身呢?”
为了吓唬他们吗?
他……没这么无聊吧?
少女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毕竟对方现在是谁她已经晕晕乎乎完全无法分清了。
而男人似乎有意不让她将他们之间分得太过清楚。
白色幡布在风中猎猎翻涌,灵虚看着常府遮天蔽日的阴气冷哼了一声,只是眸底却是升起了浓浓的不甘。
他的师父曾经告诉他即使他是天纵之资,也只能在对方凡躯身死之前干预镇压,但是他早就厌恶透了这世间,恨不能世界因着鬼王的诞生带来些许来涟漪,但那时的他,又岂会知晓现在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