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李牧才缓缓开口问道：“我承认，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但是，任何制度，都不可能有完美的，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在联盟体系之下能够安心的生活，这难道不就够了吗？”

“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为我效命了？”

李牧又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不是不愿意，只是我作为联盟的副指挥，我需要知道，你的统治，是不是倒退！”

“你在乎这个干什么？”

“一个超然的存在，对于一个群体来说不是好事。就如同群居性的昆虫，蚁后就是超然的存在，整个蚁群，都在为蚁后服务，这个群体虽然庞大，分工明确，但毫无个体的自由，只是工具而已，你要我为你效命，那我就成了工具，可是人之所以为人，那是因为有自己的思想，联盟到你手里，恐怕整个群体，都会成为工具。”

陆天明拍拍手，说道：“精彩，你这口才，不去辩论真的可惜了。我不想解释那么多，你没有选择，在我面前，你只有选择服从，或者……”

陆天明说着，将空间中的小菲菲召唤了出来，递到李牧的手中。

“或者，你以死明志，让我看看你的气节。这次，我抓了一些人，所以，第一批谈判团成员，我会全部释放。”

李牧不敢接刀，他怕死，即便是以死明志，联盟内部也不会对他歌功颂德，只当他是被陆天明害死的，这样的以死明志毫无价值。

陆天明看着他迟疑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怎么，刚才侃侃而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咱们打个赌，就赌你回去后还能不能获得联盟的信任，让你继续担任副指挥的位置。”

李牧这才反应过来，眉头一皱，说道：“陆天明，你好算计。”

“欸！这怎么是算计呢？”

陆天明要是把人放了，联盟绝不会感恩戴德，回来的人必定会遭到严格的审查，甚至被怀疑是不是已经被策反变成了奸细。

这个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官最大的李牧了。一个动不动就杀人的家伙把手里头扣押的人放了，在任何人看来，都会怀疑回来的人是不是被策反了。

这，就是人性，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会生根发芽。陆天明这一手属于一石二鸟，一来，有副总指挥在前面做挡箭牌，李志刚被质疑的声音就会小很多。

其次李志刚并不是联盟总部的，他是金州基地的最高长官，策反一个基地的长官，对联盟总部产生不了实质性的影响，这样一来，李志刚反而不会被怀疑。

李牧回去后，要面对质疑声和压力，搞不好还真的中途改主意，为自己效命了。陆天明知道，自己这么安排，无论情况如何发展，对自己都不亏。

李牧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陆天明，我原以为你就那样，没想到你还是个阳谋大师啊。我回去无论解释，还是不解释，怕都无济于事。”

“过奖过奖，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干脆也告诉你好了。连州基地的将军，已经七级了。欧阳烈，还只有六级八阶，所以我会让将军把你们联盟各个基地，以及总部的重要人员都请来东海市坐坐。随后，有些放回去，有些不放。你猜猜看，如果我真要这么做了，放回去的那些人，有多少会被我策反呢？”

李牧脸颊抽搐了两下，陆天明若真这么做了，那联盟内部恐怕要陷入无尽的内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