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其中一份文件，试图集中注意力，但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上。那场阴谋显然比他最初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参与者的手段也远比他预料的要狠辣。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可能被人盯着，每一个疏忽都可能让对方钻空子，从而彻底瓦解他为之努力的一切。

“周扬，你不能再犯错误了。”他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划过几道线。他深知，那些盯着他的人正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彻底崩溃的机会。如果他稍有不慎，不仅仅是他自己，连同那些无辜的人，甚至是奶奶，都会受到牵连。

他拿起手机，翻看着通讯录上的名字。那里有他的同事，有他的朋友，还有几位重要的线人。周扬知道，这些人中有些或许并不值得完全信任，但此刻他没有其他选择。他必须依靠这些人，才能继续推进调查。但同时，他也清楚，如果有谁出卖了他，整个局面将会彻底失控。

“你在担心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李涛，他不知何时进了屋，手里端着两杯热咖啡。

周扬没有转头，依然盯着那堆文件。“我担心我们的一切努力会前功尽弃，”他低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现在我们的每一步都很危险，如果我们走错一步，他们就会抓住机会把我们彻底击垮。”

李涛走到他身边，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我明白你的顾虑，周扬，我们现在确实处在风口浪尖上。但是如果你一直担心犯错，担心让人钻空子，那我们永远都无法前进。”

“问题是，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了，李涛。”周扬终于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安，“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完全信任，甚至我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

李涛静静地看着他，那张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此刻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周扬的担忧不仅仅是出于这场斗争的复杂性，更是因为他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周扬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敢于直面危险的人，但再坚强的人也有崩溃的时候。

“我们不能让这些想法压垮你，周扬。”李涛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可能预见到每一个危险，但这不意味着我们会轻易被打败。记住，我们不是孤军奋战，还有很多人支持我们，只是他们现在都隐藏在暗处。”

周扬点点头，但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他知道李涛说得有道理，但事实是，他们的对手非常狡猾，懂得如何利用他们的每一个错误。张律师的死已经让他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盟友，如果再让对方找到他们的弱点，那么一切可能会瞬间瓦解。

“我担心……”周扬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担心他们已经渗透进了我们的圈子。也许我们身边的人中，已经有人被他们收买了。”

李涛闻言，眉头紧皱。他知道周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城市中，权力和金钱的诱惑无处不在，而那些愿意为正义而战的人往往是最脆弱的。即使是他们中最坚定的，也有可能在压力和威胁面前动摇。

“你是说我们内部可能有问题？”李涛试探性地问道。

周扬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只是有这个可能。而一旦他们发现我们的计划，尤其是我们下一步的行动，那就等于直接将刀柄递到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