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回到小院,却见银盏正坐在石桌旁写着什么东西。
“银盏?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听到声音,银盏抬起头来。
裴黎这才发现她神色的憔悴。
“夏草哥啊。”
银盏腼腆一笑,可是那满面愁容却让这笑平添几分勉强。
裴黎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问问什么情况。
于是他来到银盏面前坐下。
此时的银盏两只手托着腮,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灵动又可爱。
“也不是不想睡,只是一想到我们才刚认识,你明天就要离开了,有些怅然若失呢。”
这种理由骗骗小孩子也就罢了,以裴黎母胎单身的经验是打死都不信的。
可偏偏,银盏好像说得很认真似的。
“我们初来乍到,也没个帮衬。本想看夏草哥你能获得重视,我们也能蹭蹭光,可惜啊,终究还是不同路的人呢。”
裴黎始终不接茬,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讲。
终于,银盏忍不住问道:“夏草哥,你这么晚了怎么也没睡?你又是怎么想的?”
裴黎淡定地说了句:“天赋太好,他们要把我炼丹,逃出来了。”
按照云游修改的剧本,本就是广白鬼迷心窍想要独吞裴黎然后被云游抓到处决了。
反正明天就会说,倒也不是什么不能瞒的事。
只是这种理由显然不太适合现在说啊。
一时间,旖旎恬静的氛围被瞬间打破。
银盏张了张口,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
愣了一会儿,她才“噗嗤”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夏草哥你还真是······坦诚啊。”
看她笑得开心,裴黎这才放松下来,可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等到银盏笑累了,这才揉了揉眼角的眼泪。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不必羡慕了,反而应该庆幸呢。”
裴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银盏起身理了理衣服,对着裴黎笑道:“夏草哥,谢谢你听我倒这么久苦水。”
“小事。”
“嗯,那么,晚安。”
银盏甜甜一笑,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见人没影了,裴黎这才长呼一口气。
这一晚上可真不安分,事情也忒多了,时辰也不早了,但愿还能睡个好觉吧。
事实证明,有时候越想要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
睡梦中,裴黎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会场。
他推开那厚重高耸的大门,看到堂内翩然起舞的各族人民。
他们姿势各异,服饰各异,自顾自地跳着独属于自己的舞蹈。
整座会堂充满了肃穆神圣的氛围,但是舞台的后方,却整整齐齐地列着一排的自缢者!
顿时令台上的舞蹈都显得惊悚诡异起来。
裴黎走上前去,发现有一排人正虔诚地跪坐在台下祈祷着什么。
突然,空中燃起一团火焰,令众人瞬间沸腾起来。
火焰缓缓消褪,露出一张泛黄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