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那位传奇将军,我也有自信自己的意志不输给任何人。”
白珩一拍手。
“那不就结了。”
“结什么了?”
白珩两只手比划着给她解释。
“既然你又比烛渊将军年轻,又拥有不输给他的意志力。那为什么你会比烛渊将军先陷入魔阴身困境呢?”
镜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若论寿岁,整个仙舟联盟也无人能出其右。若是按照你的对比,怕是连元帅都要不及烛渊将军了。”
“哎呀你搞错重点了!”
白珩着急地辩驳道。
“烛渊将军之所以能恒久维持状态,就是他那一颗淡然的心。”
白珩越说越激动。
“你想啊,烛渊将军眼里除了朱明仙舟的安危就是在铸炼宫研究新武器时不时炸两个丰饶民测试一下威力。这样平和的心态才能让他的精神稳定如常,阿镜你平时看着淡然,其实心里塞了太多东西。”
白珩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许语无伦次,中场休息整理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又继续了长篇大论。
“我没记错的话,从来到罗浮之后你就上了战场,你千年的人生单调得只用两个字就能概括。”
那就是战斗。
无止境的战斗。
跟丰饶孽物战斗,跟窃夺长生的贼寇战斗,跟丰饶之民战斗。
镜流的人生,被剑与火充斥,未曾有过一丝喘息。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当剑首。”
骤然被问出这个问题,镜流却无法再像往日一样坦然。
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清了清嗓子说道。
“战场之上,唯有剑首,能自由机动。”
白珩的目光柔和下来,伸手抚上她的脸。
“是啊,你永远都在想着如何杀敌才能更利落,更便捷,将自己完全封闭。但是把心封死了如何宣泄蕴含其中的烦闷呢?”
镜流沉默。
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只听话的精致人偶被白珩呵护着。
她想回答对方自己不需要宣泄。
可魔阴身的黑气已然缠绕在她身侧,那是无法忽视的佐证。
见她思考,白珩笑了。
“我知晓你并非厌恶征伐,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屠尽丰饶之民你一定是第一个鼓掌庆贺的。”
“但是,业障积累,终是会累的。若是你先撑不下去了,如何见证【丰饶】的【终末】?”
镜流与她对视,良久,才叹息一声。
“千年时光悠远恒长,我能记起的最久远的记忆,竟然也是那日苍城的覆灭。那些幼时的繁华过往,倒是不如景元了解得全面。”
想起了那位弟子专门为她打造的巡礼盛会,勾起的一幕幕自己都已然忘却的零碎过往。
心头一暖,嘴角不禁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
只是,很快又被她敛起。
“那些过往在我的脑海中转啊转,偶尔能窥得一段残章,却已无法连成具象。”
她看向白珩,问道。
“我的人生,已经由战火构筑起来。那么,一柄只会杀敌的剑,你叫她如何休憩?最终,也不过是沉沦空洞的【虚无】罢了。”
本以为如此说能让白珩放弃。
岂料,白珩却是舒心一笑。
“不怕你迷茫,就怕你绝望。这种时候,就是朋友的重要性了。”
随后,白珩打了一个响指。
外面突然窜进来两人半跪地上。
“仙师请讲,有何需要我等定倾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