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不断颤抖,且放置着自己的笔杖……两根。
笔杖从中切开,分为两半。
切口平滑无阻滞,一看就是上好的利器所斩。
看到泽尔里斯几乎要崩溃的表情,众人情不自禁地看向镜流。
镜流双手抱剑,微一侧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泽尔里斯在那痛哭流涕。
“算了,总之把他杀了,笼罩伊须磨洲的【神秘】自然会消解。”
支离剑升起,厚重的剑身泛起血色的纹路,指向跪坐在水面上的泽尔里斯。
泽尔里斯抬起头来,原本清明无垢的双眼此刻遍布血丝。
但他眨了眨眼睛,终究还是将怒火压了下去。
“事到如今,这实验看来是做不下去了。小丫头手劲也忒大了,我这笔杖得来的可不容易啊。”
说着,他又开始泪流满面地轻抚着他的笔杖。
镜流冷哼一声,转动着支离剑就要朝前走去,一只手拦住了她。
“景元,你什么意思?”
镜流睨着景元,但语调却并没有那么森冷。
“【神秘】的令使或许本身不善战斗,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战斗力。谁也不知道那样的领域甚至那些虚构的生物他能不能在现实也创造出来。”
镜流斜着头朝他挑了挑眉。
“所以?”
景元立刻收回手笑道。
“所以这件事就找专业的人来处理吧。”
这下几人都纳闷道。
“专业的人?”
景元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手。
水面倏然泛起圈圈涟漪,一道曼妙的倩影缓缓自空气中浮现。
裴黎看到那道行走在水面上的身体瞪大了眼睛。
“嘿!还真是黑天鹅。”
景元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黑天鹅。
泽尔里斯感受到变故,也抬起头来。
看到一个女人以及她怀抱中的黑猫,突然笑了起来。
“有意思,【终末】的行者,还有【记忆】的信使。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下齐活了。”
看到这两人,泽尔里斯都顾不上悲伤了。
他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
“怎么?那个小娃娃说你们是来解决我的专业人士?”
艾利欧端庄优雅地站在黑天鹅的怀抱里。
金色的瞳孔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泽尔里斯,实验结束了。即使仙舟联盟的人未曾来到,伊须磨洲也终将对外贸易。”
“历史记录的客观事实是无法变更的,无论你如何蒙蔽,命运注定了他们终会回到【巡猎】的怀抱。”
泽尔里斯尝试着拼接切口平滑的笔杖残骸,头也不抬。
“一开始我还在纳闷,按老朽的设计本该将这些娃娃一个一个清理以绝后顾之忧。”
“本来那两个小家伙连一个晚上都没被关住就够另我头疼的了,没想到今天还直接撞上他们全员了。”
泽尔里斯轻叹一声,抬起头来看向那只矜贵的黑猫。
“是你做的手脚吧,艾利欧。”
艾利欧不置可否。
“我与他们达成协议,我会结局笼罩伊须磨洲的阴霾,条件是,放你一命。”
已经落在水面上的几人也都听到了这句话。
不约而同地,他们一同看向景元。
“挑拨仙舟盟友,使用特殊手段对其进行催眠策反。景元,你认为这样的罪责是可以被放过的吗?”
镜流眼神如刀,狠狠地剜向景元。
“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和它达成的协议?一直未曾公开,是不信任我们,还是说在等这一刻。”
镜流一字一句地逼向景元,这一次,就连白珩也不为他说话了。
“就是就是,要不你也去【神秘】派系应聘一下,说不定还能当个【谜语人】呢!”
那边的争执暂且不论,这里的泽尔里斯也有同样的困惑。
“艾利欧,你不会真觉得几个小娃娃破开我的领域折了我的武器叫了几个帮手就能打赢我吧?”
艾利欧瞥了他一眼。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