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也很清楚斯塔克先生他们出现在这里是意味着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因为年龄的问题，甚至没有被他们列入需要留意的范围中。

明明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这一次他没了站在对方身边的资格。

一想到这里，原本神采奕奕的少年，此刻整个人陷入一场失落当中。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就连他原本蓬松的头发似乎都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

听他说出和以前一样，杜兰就明白了他难过的原因。

因为愧疚，也因为不同。

此刻看似还在吃饭的几人，实际是注意力已经早已不在这顿不知道应该算午餐，还是算晚餐的食物上。

“彼得，人总是会改变的。永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明白吗？”

曾经他做出那些行为可不止是因为他们是朋友，他知道彼得怀念的是什么，可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舍弃掉自己的那部分，重新向曾经任务期间的自己靠拢。

他是他自己，即使在拥有庞大的记忆之后，他仍旧保留着自己的个性。

再说，就算一切回到过去，保持那种状态难道不也是一种痛苦吗？

一次次的失约，好朋友的忽冷忽热，以及内心那不敢宣泄出口的东西，这一刻永恒不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明白了……”

少年透过对方此刻的嗓音，听出了包含在无奈之下的认真。

是啊……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杜兰还是杜兰，他也还是他，但是他们又都改变了很多。

痛苦……

彼得帕克垂下眼帘，那个以兰德的视角发起的梦又在眼前浮现。

他忽然想起，每次对方笑着原谅自己的时候，在他拥抱对方的时候，那份笑容又会多了几分苦涩。

这种情况不在少数，他是个糟糕的朋友，不但没有看出对方的心事，反而由着对方的纵容，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对方。

是啊…兰德怎么可能会真的不在意他的失约呢？明明他亲口给他承诺过的。

可即使这样兰德依旧温柔，哪怕是之后回来后，他做的也只是和自己撇清关系，装作不认识他。

从头到尾也并未有指责和质问，自己明明做了错事，又有什么资格让一切像从前一样？

甚至他到现在还没从杜兰口中得到一声原谅，却又因为对方的温柔自以为没什么的往对方身上凑。

他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原谅呢……

头顶突然穿来重量，让彼得帕克从已经乱成一团的思绪中挣扎出来，他仰起头，对方已经将手收回，只留下一个平静温和的笑。

明明什么都没说，彼得帕克就好像被安抚住了一样，原本还在滚落的眼泪缓缓止住，继续吃着盘子中的料理，在结束后将自己那份餐具清洗干净后放好。

将这个孩子送走后，杜兰摇了摇头，将餐具收拾好后就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此刻时间也才下午四点左右。

格勒莫里坐在他的旁边，由于靠着边缘，看起来好像和杜兰拉开了些距离。

但是实际上，某个单手撑着下巴的家伙，尾巴一直在对方侧腰处晃来晃去，不小心还会蹭到对方的手心。

因为八点还要带格勒莫里去吃东西，所以杜兰现在并不准备睡觉，而是百无聊赖的看着书。

见他没有主动提起，巴基和史蒂夫两人也没有主动问他们是否还能继续住下的问题。

托尼还要解决后续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太长时间待在这里，只是在待到五点就不得不先行离开。

而晚上，带着格勒莫里去了趟酒吧回来后，刚从传送门里出来，杜兰就发现家里又多了两个客人。

旺达和皮特罗两人见到杜兰回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明他们的来意。

原来是因为他们两个在昨天的大战后，感觉再回去找斯塔克有些不太好，所以昨天晚上他们就是窝在杜兰家沙发上过夜的。

别问为什么他们可以进来，因为杜兰把备用钥匙给了旺达，所以他们可以随意进出。

为了避免有人通过杜兰家的布置改变，从而再产生那些不好的推理，所以他们也只是窝在沙发上过了夜，其他地方根本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