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桑拓并肩的便是柳家的柳明哲。
身后七七八八有男有女,看样子都是城中世家的公子小姐。
众人走来,陆桑拓十分熟络的跑到李牧跟前,卖乖道,
“姐夫,你在这呢,皇后在四处派人寻你。”
“寻我?”
李牧微微蹙眉,对于这个便宜小舅子,说不上有什么好感。
总觉得小子看着没有表面这么单纯。
“具体不知,姐夫还是快些去看看吧,莫要让皇后等久了。”
陆桑拓呲着牙,显然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这时,柳明哲似乎以为李牧担心皇后责难,开口提醒道,
“李兄不必多想,皇后差人寻你时神色正常,应不是什么坏事。”
“多谢。”
李牧拱手,疑惑皇后找自己做什么。
按理说,今日的主题,不是将秦缎儿指给穆璃吗?
其他人不应该都是幌子?
…
凉亭中。
墨流萤已经带着冬梅离开。
皇后则是拉着尹婳屏的手,语重心长道,
“当年的事本宫也多少知晓一些,你是初一的师父,本宫也不将你当做外人。”
“你与本宫说句实话,是不是二哥强迫你的,你若点头,二哥那里本宫替你言说。”
在皇后眼里,尹婳屏当年虽是使了些手段。
但这么多年冬来关兢兢业业,到头来却给一个冉奴女子作了嫁衣,同为女人,她自是有些看不过去。
何况以皇后的眼光,女人和女孩儿还是分得出的。
既已有了夫妻之实,燕王这手确实做的有些不地道了。
这不就是话本中那些抛弃糟糠之妻,捧所谓“白月光”上位的负心汉吗?
“这,这与王爷无关,是我年幼不懂事,给王爷添了麻烦。”
尹婳屏有些羞赧,她和李牧眉来眼去府上的人虽然知晓,但对外隐瞒的依旧是滴水不漏。
但皇后今日这样说,却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她该怎么回答。
说她后悔了?
如今另结新欢,看上了小男人?
皇后看到尹婳屏的表情,还当她是默认,一拍大腿道,
“二哥往日看着挺精明一人,怎会如此糊涂。”
“你不必担心,我知晓你二人当初虽没拜堂,也没礼聘,但这些都无妨。”
“待此次二哥和陛下大捷,本宫替你做主,为你重新张罗一场婚宴。”
“二哥堂堂七尺男儿,该他担起的责任他得认。”
闻言,尹婳屏面色一白,急忙推脱,
“多谢皇后好意,我与王爷只有兄妹之情。”
“当年是我不懂事,好在王爷并未由我胡闹,如今拨乱反正也算是皆大欢喜。”
尹婳屏说这话时有些心虚。
当初的确摆了婚宴,还邀请了燕山不少世家观礼。
好在那时燕王已经有些回过神来。
大婚前夜就偷偷跑回了冬来关。
别说拜堂,三书六礼是一样没有,更是连她的庚谱都没有收。
硬算起来,她这属于被燕王逃婚了。
以至于之后追去冬来关,哪怕她以燕王妃自居,家奴将士也都是不认的。
后来若不是李武出生,急需她这个顶缸的,她又在冬来关操持多年,或许还真没人知道有她这个“燕王妃”。
皇后看尹婳屏说的不像假话,微微蹙了蹙眉,试探道,
“你当真对二哥无意?”
见皇后似是有松动,尹婳屏赶忙摆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正色道,
“我与王爷只是兄妹之情,同袍之义,还望皇后明鉴。”
“这……”
皇后有些迟疑,她确信尹婳屏已经破身,眉宇间的妇人风韵做不得假。
可她如今这样说,皇后自是不好强行将两人凑到一起。
牛不喝水也不能按头硬来。
沉思片刻妥协道,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求。”
“但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不如这样,本宫为你指一门婚事,你既已是我兴朝长公主,你的婚事,本宫理应为你操心。”
尹婳屏原本刚松了口气,随即听到皇后之后的话,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