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段夫人这下也急了,顾不上自己疼,连忙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帮忙。
一旁的段父见状,立马弯下身去。
结果依旧如此,再多的动作都是无用功,甚至因为几人联合着用力,那力度似要将段听灼的下半身生生扯断,手臂更是疼得要命。
“别再扯了,痛啊,痛死我了!”
段父不信邪,姿势极其不雅的几乎是趴在地上查看情况,伸手掀开段听灼的衣摆,除开无论如何都起不了身之外,再瞧不出任何异样之处。
最终只得面色阴沉地站起身,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古怪之色,眼神变得忌惮复杂起来。
“爹,我就说这里有古怪,我……”
段听灼声音颤抖,见段父似要放弃挣扎的模样,焦急地伸手去扯他的衣摆,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其厉声打断。
“闭嘴!”
段父有些警惕地环视了一圈,确认沈知念几人未曾出现,这才松了口气。
段夫人望着段父神经紧绷的模样,不解地抱怨:“灼儿这事都还没个解决,你凶他做甚?”
这便是典型的猪队友了,明知事情不对,还分不清主次。
段父将快要溢出喉咙的脏话给咽了下去,咬牙切齿道:“还在神医谷内,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都给我放尊重点!”
段听寒同样对这场面感到震惊,不过与段家人的惊恐,忌惮不同,他只觉得神清气爽。
冷笑一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好的跪满三个时辰,如今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便想起身。”
“人在做天在看,可不是要遭报应了。”
“父亲,母亲,好自为之吧。”
说罢,也不再看这群人令人作恶的面孔,慢条斯理地推着轮椅往自己的住所离去。
挺难得的,段家人这次都自顾不暇,再分不出一丝心神来与段听寒争辩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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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瞬间,明明是微弱的响动,却在静默的室内引起了所有人都注意。
随即,一道清冷的声线响起,听着也不像是什么人话:“外面在鬼叫些什么?”
沈知念把手往身后一背,十分自然道:“不守信誉,稍微给了的教训。”
只是在段听灼周身施了道阵法罢了,如若他一开始守时跪完三个时辰,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过现在嘛……也就稍稍的时长翻倍,且发觉一切作弊行为,都会反其道而行罢了。
多么的公平公正、善解人意?啧,真不愧是她!
闻言,贺清羽淡淡应了声:“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他其实是想说,别玩死了。
毕竟段听灼只是受益者,他身后真正的偷渡者还未曾暴露,但是这有外人在。
贺师父有些烦恼地抿了抿唇,他实在是讨厌人多的地方,要不也不会一年到一天就只接一两回病患。
太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宅在深山里头,也是多亏了还有要准备把名声打出去入世的意思,不然,指不定连人话都不会讲了。
围观了师徒两人对话全过程的两位‘外人’本人,也终于在入谷的第三日,见着了这位比神医更见不到人的少主的真实面貌。
少女款款走近,仪容韶秀,青丝松松绾起,水蓝裙边绣着格外精巧的花纹,鞋面上光彩熠熠的珠子夺目绚烂。
越过屏风,微微抬头,露出一张清秀绝伦的脸。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冰雪出尘之姿,宛如仙女出落得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