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汇,互相看到了眼底同款情绪。
‘难道是我还不够神经,居然被阴险无节操给淘汰’和‘长江后浪推前浪,到底还是年纪大了,没有当年那么骚’以及‘不行,做为以后的长生人员,我们不能原地踏步,要汲取精华,更上一层楼’等多种情绪交缠在一起,特别的复杂。
这一刻,沈知念看段听寒的眼神,透出前世看自己病患一般的亲切熟悉:“三师弟啊……你这操作也是没谁了。”
要不说有缘呢,正常人遇害谁还会有心思玩这么阴呢?
你小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你师兄师姐都差点整自卑了,得亏多年来各种骚操作给予两人的自信,对这场艺术打击,他们到底还是扛了下来。
段听寒:“……”
是的,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段听寒聪明的小脑瓜子里,只想到一个完美的抱负。
他把西城侯给阉了。
拼死一刀的事,不费力又能立马见效。
聪明机智又勇敢的选择,就是没想到自己没死成,醒来还要面对自己的艺术杰作。
早知道自己死不了,做事就不这么那啥了,多少有点毁人设。
他自诩是个君子,如今却……
段听寒缓缓眨了眨眼,被突然开始自称师兄师姐的两人,以及疑是等会儿要拜师的贺清羽,行注目礼的那一刻,只觉得可以当场闭眼去死一死了。
社死比真正的死亡,更为令人恐惧。
人,可以死,但不能尴尬死。如果尴尬死,人就想死。
在极度的尴尬之下,段听寒闭上了双眼,在心底流下了有技术含量的眼泪。
表面淡定的神情,却如同当初看到沈某与傅某爬狗洞时,掩耳盗铃的模样一般,值得信赖。
淦!
到底有没有人可以把他带离这个美丽的世界啊!!!
不用离开这个美丽世界,护短的师兄师姐到底还是放过了他,将重点转移到了自作自受的西城侯身上。
“哦,对了,你的老情人寄来的信。”
话题转的稍显生硬,但好歹却实是正事,并且有点东西。
傅观辞超大声的说着话,似乎生怕在场之人听不见,或是装聋作哑。
说罢,他看了看西城侯似乎快要崩溃的丑脸,将偷渡者分别寄给段听灼与西城侯的信,一股脑的往侯夫人那一递。
哦,其中还包含回程时被另一只小猴子捡到的,传递给偷渡者的信件。
并不承认自己很期待看侯夫人终于自欺欺人不下去,即将开始的一场大戏,傅观辞深感遗憾的道:“虽然在下知晓西城侯与老情人感情深厚,牛郎织女互诉衷肠……”
“但鉴于你如今动弹不得,此信件还是交与你俩之间的绿帽侠参与者,亲自念给你听吧。”
西城侯:“唔!!!”
他似乎还想pua,但是被眼疾手快,并且坐着轮椅距离离他更近的段听寒,给用抹布捂住。
段听寒没想到西城侯跟那京城之人,居然到了这里都一直在联系。
想到西城侯迫不及待置他于死地的做法,终是维持不住和善表情,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西城侯还真是与那老情人心有灵犀啊。”
正气愤着呢,就听见沈知念诧异道:“你到底从哪找来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