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的感知第一时间告诉他碎裂的不是他的骨头。
随即阴神之瞳给予了他这声音正确的来源。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之中,徐愿背后那作为区分上场和备战选手的隔断其中一根白骨长矛和陈澜的拳头完成了零距离接触。
随着那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其他参赛选手和电视机前一小部分懂行的星武者纷纷将嘴巴下意识张大,身躯也像是身临其境一般开始剧烈颤抖!
这...
这这这...
这不可能!
在一双双不可置信的眼光注视下,那根被陈澜击中的白骨长矛在巨大的力道之下,崩断成了三节掉落地面,再也没了原来的形状!
或许在普通观众眼里,陈澜已经强大到可以击碎作为斗武台隔断的白骨长矛了。
但在他们眼里,陈澜俨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大魔王!
要知道...
那白骨长矛可不是赛事方准备的道具啊!
那是【白骨尊者】标志性的能力啊!!!
李栀云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站在那根已经碎裂的白骨长矛后面的李栀云清晰地看到了陈澜那被赤金色火焰包裹着的拳头,以及那已经断成三节掉在地面上的白骨长矛。
此刻的李栀云三观都要崩塌了!
这怎可能!
这个是骨叔的天龙骨矛啊!怎么可能被一个学生打碎啊!
差距原来这么大吗?
我不信...
我不信!!!
李栀云的脚步在纷乱的心绪影响逐渐变得虚浮,随时有倒下的迹象。
旁边的李盛天赶紧将她搂住,伸手轻轻拍背来缓解她的惊惧。
李栀云另一侧站立着的陈妄语此时表情十分凝重。
显然他对于陈澜击碎了白骨尊者标志性的天龙骨矛十分震惊。
即使这作为隔断量产的天龙骨矛很大概率是白骨尊者的顺手而为,并没有其本来的强度的十分之一。
但那毕竟是白骨尊者啊!碎月境的不世强者啊!
虽然其尊号是自封的,毕竟尊者的名号拥有着特殊的意义,并不和实力境界挂钩,自八尊者之后便再也没有被华国人民公认的尊者诞生了,所有类似的伪尊都是自觉实力到了之后,或是自己或是好事者找个由头奉上尊号,并不被普罗大众所认可。
只有碎月境的伪尊因为其高绝的实力而享有一定的尊重,大家当面都会给个面子,叫一声尊者意思一下。
就跟大家见了副厂长都会直接叫厂长一样。
陈澜只是朴实无华的一拳就让自认为百折不挠的陈妄语由心底生出一丝无力和挫败交织的感觉。
要知道他哪怕十分清楚自己大概率打不赢那在斗武台上光芒万丈的徐愿,但他依然保持着昂扬的斗志,期望能置之死地而后的反败为胜!
但在陈澜的面前,他甚至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
此刻的他虽然十分羞愧,但仍然不自觉的为自己不是幸运之子而感到庆幸。
徐愿...
真倒霉啊。
在所有旁观人员转瞬即逝的小心思落幕之时,攻击落空的陈澜没有丝毫犹豫的再次转身挥起右拳砸向徐愿!
和其他大招落空后就毫无还手之力的星武者不同,开启了鸿钧熔炉的陈澜没有名为“极限”的存在!
直到阳术力和气血烧干之前,他的每一击...
都是极限!
陈澜这次的攻击没有了距离的限制,徐愿无论如何也无法躲避了!
甚至这么近的距离下,阴神之瞳只能看到陈澜移动幅度稍微缓慢一些的左半身,那远超音速挥向自己的右拳毫无掩饰!
徐愿靠脑子都能大概猜到这一拳的运动轨迹,但就是他妈的看不到!
挡不住!
根本挡不住!
徐愿不敢赌,也不能赌!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召唤了障风作为阻碍也无济于事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
没有退路了!
草!
跟你爆了!
虽然徐愿看起来很狼狈,但他并不是真正的走到了无计可施的穷途末路。
虽然对胜利极度渴望,但他始终对于陈澜这种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具有强烈奉献精神的军人抱有一定的敬意。
两人只是在这场联赛因缘际会的成为了对手,但并不存在什么难以调和的矛盾或是恩怨,徐愿是真的不想...
取他性命!
但到了这种地步,徐愿已经没了留手的余地。
陈澜的强大正在不断逼迫着他走向败北,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信念一起,放弃了抵抗的徐愿显得十分平静。
“希望你能撑住。”
“可千万...”
“别死了。”
嗤!
血肉分离的声音响起。
一双巨大的竖瞳于徐愿的眉心处猛然睁开!
【瞳术:寂灭死光!】
深邃的紫光瞬间从巨大的竖瞳之中涌出,以徐愿为中心直径五十米的圆形区域全部被这紫光所瞬间笼罩!
陈澜那快到连阴神之瞳都看不清的拳头在这紫光扩散的速度下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可笑!
快慢的意义在此刻被剥夺,如果非要说的话,陈澜的拳头慢到像被按了暂停静止在空中一样!
接着...
真正的静止来临了。
似乎对陈澜在自己出现后依然继续不敬行为有着极大的不满,徐愿眉间的竖瞳张开了一个更大的弧度,将时间强制暂停的远古威慑顿时将这片空间尽数笼罩!
随后,一道明亮的紫线从竖瞳之中缓缓射出,在临近陈澜面庞之后一分为二,注入了他两个空洞的眼眶之中!
完成一切后的竖瞳安然的合上了眼,撕开的血肉缓缓相融,祂存在的痕迹逐渐消失在了徐愿的眉心之上。
一秒钟后,远古威慑结束了。
“呼。”
消耗有点大的徐愿喘着粗气。
而意识刚刚回归的陈澜瞬间感受到了侵入精神世界的两道看似毫不起眼的紫色光线。
这一瞬间,陈澜四肢百骸每一处角落都拉响了他此生最夸张的警报!
那笑傲天地,蔑视众生的鸿钧熔炉此时正像一个被拐卖的小孩儿一样,蜷缩在某个角落的它只剩下了那难以言说的终极恐惧!
这一刻的陈澜清楚的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好像...”
“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