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残忍又恐怖的样子却无人觉得不妥。

顾璟珩更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踢得好。

姜璃目光落在裴氏身上，正要动手，却听一声。

“阿姐！”姜玉妍走上前来。

裴氏神色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希冀。

姜璃目光落在姜玉妍猩红的眼睛上，随后一句话也没说，将手中的刀递给姜玉妍。

姜玉妍冲着姜璃莞尔一笑，随后侧头冷冷的看着裴氏。

“你这什么眼神？觉得我要救你？”

“凭什么？你会认为我是要救你？”

“可笑的很，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毒妇一个废物。”

“一个宠妾灭妻，为了自己的性命出卖自己女儿，你蛇蝎心肠亲手杀害自己的孩子。”

“你有什么资格求饶啊？”

姜玉妍拿着匕首平静的说道，“我来只是为了让你死的痛快些，你看爹的脑袋都飞出去了，我就不砍你脑袋了。”

她上前一步，直接割在裴氏的脖子上。

裴氏瞪大眼睛看着姜玉妍眼底冰冷的恨意，这一刻，她才真正认识自己的女儿。

她与她是一样的，她不是宋氏养的那个样子。

似乎是明白裴氏心中所想，姜玉妍冷哼出声，“我才不和你一样，肮脏无耻视人命如草芥。”

她心底有阴暗的一面，但在母亲的教导下，在阿姐的救赎下，早已经不复存在。

她想要的，只是安静待在母亲和阿姐身边。

裴氏嘴中鲜血喷涌，她的声音极小，断断续续。

“只…只有…你了。”

“她…她不会…放…你。”

姜玉妍并未听清，就听见一个字，在看向裴氏，她已经瞪大眼睛倒在地上。

姜玉妍捂着胸口，温热的鲜血洒在她脸上，她笑了，眼底是偏执和疯狂。

终于死了！

姜璃上前，看她那疯批表情拉满的模样，活像个变态杀人狂魔，她扬起手一巴掌扣在她脑门上。

姜玉妍眼神清澈了！

姜璃拿起手帕，轻柔的擦拭着她小脸上脸颊的鲜血。

“既然怕脏，也不知道捅了人跑远点，溅脸上了吧？”

姜玉妍听着她的话，眼睛弯起弧度，甚至将脸更凑近两分。

“阿姐不会嫌弃我的。”

宋氏泪流满面，她上前抱住两个女儿，心底的愤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没人叫姜铭，但他自己哒哒的跑了过来。

张开双手，将三个女子抱住。

“妍姐，你真牛。”他看向姜玉妍，又看向姜璃，“璃姐，以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母亲，以后我会好好学武，像大哥一样保护你们。”

“噗嗤——”宋氏被他那模样逗乐了。

回望着姜禹和裴氏死不瞑目的尸体，宋氏只觉得畅快淋漓。

月光下，顾璟珩双手环抱站在原地，如墨色的眸子中永远只有那一个身影。

……

深夜。

御书房。

宋尧和其他大臣跪在地上。

“陛下，这是元丰所写的血书，在他怀中发现的。”宋尧神色莫名，但他佝偻的背脊让人察觉他此刻心情复杂和悲伤。

“呈上来。”

萧安坐在书桌前，江公公从宋尧的手中接过血书。

萧安将血书翻开。

“吾兄萧安，吾兄宋尧，抱歉，此生能结识二位乃我之幸，我年岁虽长二位，但心中却对二位如长兄一般，东陵四十年日日与二位朝夕相对，一起狩猎，游船，下棋，饮酒，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以北辰的细作身份来到东陵，但我发誓，从未将东陵的情报交给北辰，你二人真诚相待，我亦然，当我得知北辰二公主的计划时，我便知道，你我恐难再见，北辰与我只有无尽的刑罚，日日活的如牲畜一般，来到东陵才让我感觉到自己像个人。”

“陛下曾让我娶妻，哈哈，我这样的人，如何能耽误好人家的姑娘？好在，我没听，如此局面早已经命中注定，陛下放心，粮草会送去边关，但我相信我送不去了，楚卿棠故意松懈我便知道这是一个局，也好，站在东陵暗处之人能将东陵护的如铜墙铁壁，我也就放心了。”

“嘿嘿，抱歉了，吾之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