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鹤旁边坐下来,林熙苦涩的笑道:“老先生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就是我上去想看看,也会被吴老轰出来,更何况是你?”
听到陈鹤的话,林熙顿时疑惑不解:“为什么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忌讳?”
对于林熙的机敏,陈鹤不无称赞的笑道:“还真叫你说着了,这里面还真有些门道的······在装裱手艺里面,有门绝活叫做‘揭层’,倒不是说这门手艺见不得人,而是在新中国城里以前,有些装裱师为了谋取暴利,通常会用这门手艺做些龌龊的事情。”
林熙被勾起了兴趣,他追问道:“老先生您给说说,是什么龌龊的事情?”
悠哉哉品了口香茗,陈鹤对林熙没有任何隐瞒,他笑着介绍道:“你也应该晓得,画画用的宣纸是极易受到笔墨渲染的,几乎能将笔墨浸透到每一层,以前那些善于揭层的装裱师,会用这门绝活将一幅画变成多幅,不过随着揭层次数的增加,每幅画的笔墨都会变淡,那些心怀不轨的手艺人,又会用宣纸进行再次装裱,在笔墨不足的地方进行添补,最后经过某些特殊处理,使得画卷达到难辨真假的地步,这就是所谓的‘揭层裱糊画’。”
顿了顿,陈鹤幽又继续说道:“不过揭层这么绝活手艺,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那些寻常字画或者手艺平庸的装裱师,是不屑、也不敢去糊弄人的,怕就怕那些名家字画,遇到了心术不正的装裱大师,后果又是另一个说法,所以有很多字画收藏家宁愿自己动手装裱,也不愿将收藏的名家字画拿给装裱师装裱,这里面就有这一层原因。”
“可是这跟爷爷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的手艺有什么关系?”
看林熙还没听懂,陈鹤罕见的露出打趣意味:“吴老的装裱手艺出自吴装,多年来想拜他为师的人数不胜数,却始终没几个传人,他那几个传人都没能传承这门绝活,更别说你我这样的外行人了,现在懂了吧?”
“有些明白了······”
听到陈鹤的话,林熙总算明白过来,可这不还是吴润钰敝扫自珍嘛!
林熙和陈鹤在书房一边品茶,一边谈论古玩的学识,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还是林熙请教陈鹤的更多,让他学到许多专业书籍上学不到的经验,更加扎实和丰富了鉴宝底蕴。
时间过得很快,直到下午四点多钟吴润钰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林熙上去看过好几次,却始终不见任何动静,他们本来想敲门看看,又怕打搅了吴润钰的工作,所以只好忍住自己的耐心。
本以为今天就能看到夹层中的老物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吴润钰依然不见出来,林熙终于知道自己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