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这块料子,我出两千两百万······”
“我说这位仁兄,你今儿手气不顺,还是别瞎掺和了,还是把这块料子,让给我们算了,就当做件好事,我出两千两百五十万······”
“放你娘的狗臭麻花屁,自打老子进这个会场,就还没有赌垮过,怎么就运气不好了?倒是你小子刚才,我听刀疤他们说了,你连着赌垮了两次吧?我凭什么让给你!两千三百万······”
“我说两位,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何必为了这块料子,伤了彼此的和气呢?没看那边儿,秦老板还虎视眈眈么?要我说啊。,们两位也别争了,正好小弟这里,正缺少翡翠原料,干脆让给小弟得了,至于秦老板那边,我自有办法说服他,你们看怎么样?两千五百万······”
过了有十来分钟,围在切石机旁的珠宝商人,纷纷退回到人群中,开始了新一轮的竞争,并再度掀起了高潮。
而且不难听出,他们这几个人,在珠宝界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比不上秦宇,也逊色不了太多,彼此都了解彼此。
只不过,他们表面和气融融,喊出一个个让其他人,遥不可及的数字,却在字里行间,包含无数杀气,字字致人死地,揭穿对方伤疤,谁也不肯让谁。
甚至在他们脸上,带上了狂热之色,对那块毛料志在必得,就连退回去的白恩,也向林熙看过去,非但没了先前的煞气,还带着些为难之色。
林熙不想都知道,他掉的这条大鱼,总算是上钩了。
以白恩的高傲性子,若非看上那块料子,并有意拿到手中,绝不会如此神情,甚至带有讨好以为,不过他也做得做,没有跟其他人争抢,而是在等待时机,等待一锤定音。
在白恩看来,在场这些人当中,唯一有资格跟他竞争的,除了秦宇再无他人,且对他来说,只要看中的料子,就没有让出去的道理。
再者,相对来说,虽说秦宇的家世显赫,却毕竟只有他一人,在商界里摸爬打滚,家族很少出手帮他,可是白恩不同,其背后整个家族,都是从经商起家,真要争夺起来,他有绝对信心,秦宇不是他对手。
唯一让他为难的,可能就是林熙了,毕竟他们的关系,实在太过紧张,甚至解石之前,他们剑拔弩张,唇枪舌剑了许久。
且林熙解那块料子,也是因为他而起,可谓是积怨已深,林熙是否愿意,把那块料子让给他,还是个两说呢。
要他放弃这块料子,他又实在舍不得。
虽说他是翡翠往,在国际珠宝行业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翡翠原料这东西,不是有地位就能决定的。
尤其是近些年,原石开采日益匮乏,特别是老坑料,近乎快要枯竭,白恩要一块好原料,并不比其他人轻松,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岂能轻易错过?
这也是他此次来公盘,最主要的原因。
他跟秦语不同,钱宇的珠宝产业,主要以中低档为主,服务于普通大众,他的珠宝生意,则是以高端为主,服务于高端人群,尤其是富商权贵,这些人对珠宝首饰,讲究精益求精,非高端而不要。
现在原料的铲除,偏偏在日益下滑,要想遇到好翡翠,可遇而不可求,好不容易遇到冰种阳绿,达到高档翡翠的规格,可以满足其服务对象,他自然不会再放手。
只是他没有想到,刚才那么奚落林熙,不仅没有打压了气焰,反倒让自己吃了亏,转眼间,就解了块翡翠出来,还是高端翡翠,以至于他心中后悔,自己太意气用事,竟然让他现在,束手束脚,不敢大声喊架。
要是让林熙知道,他的想法如此复杂,非得郁闷死不可。
林熙演了这么久,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等白恩喊价,怎么能不喊了呢?
若是白恩不喊,他岂不是白费工夫了!
“这老小子可真坐的住,到了现在都还憋着······”
让林熙敏锐感觉到,白恩投过来的目光后,本着”求人“的精神,他也报以微笑示意,心里却焦急不已,别人竞争的正凶,他怎么还做得做,这不应该啊。
“不愧是林熙嫡孙,果然有几分胸襟,倒是我小觑他了······”
迎着林熙的目光,白恩心中一动,说不出的感激,林熙那个笑容,他让误以为是善意,暗示他放心竞争,不用想太多。
这个瞬间,林熙在他眼里的形象,已经不是那个靠运气,且出生尊贵的林家嫡孙,也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大体的毛头小子,而是一个心胸宽广,不计前嫌的少年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