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隐约觉得,眼前这一幕,看似来有些眼熟,但他绞尽脑汁,都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林熙失神的时候,小鸢走了过来,弱弱的提醒道:“师傅,再有两刻钟,鬼就要出来了,你要不要躲躲啊······”
林熙回过神来,看向这个傻徒弟,失笑道:“鬼出来是鬼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躲啊······”
小鸢愣了愣,争辩道:“可、可那是鬼啊······”
林熙更乐了,问道:“是鬼就要多,就要怕么?那你说说,你以前经常见那个鬼,你怕它么?或者说,它有你想的可怕么······”
小鸢低下头,认真想了想,回忆道:“这个鬼除了犯人,好像真的不可怕呢,而且它跳舞的时候,跳的可好看了,只有它的声音,听了会让人头疼······”
关于闹鬼的细节,林熙今天下午,已经找小鸢打听清楚,故而并不意外,反倒问道:“所以说嘛,这鬼又不吓人,为什么要躲它呢?你怕它,是因为它是鬼,下意识告诉自己怕它,你现在知道它不可怕,不就也不怕了么?连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躲呢?而且我也想看看,这个鬼长什么样······”
小鸢炸了眨眼,无法拒绝林熙,因为在她眼里,师傅是会武功的,而且小说里说,吐逆不能忤逆师傅,否则就是不孝,会被逐出师门。
她还想从林熙那里,学会更多的武功呢。
于是,小鸢选择了默认,又问道:“师傅,什么是看透本质啊,鬼也有本质么······”
林熙一个踉跄,看向小鸢的眼神,古怪道了极致,心里暗道:“这不是个傻子吧?我要是知道鬼的本质,我不就成鬼了嘛,问的这叫什么话······”
好在这个时候,曹老爷子走了出来,替林熙解围道:“小鸢,不许胡说!你去后院,给爷爷沏壶茶来······”
小鸢心思简单,没有想太多,答应一声:“哦,我这就去······”
说着,小鸢拔腿就跑,回了后院。
小鸢走远后,林熙目光闪了两下,似乎有难言之隐,又不知如何开口,曹老爷子看出他的窘迫,坦然道:“你是不是想问,小鸢看起来有点傻······”
林熙略显尴尬,但还是坦然的点头。
小鸢的单纯,确实超乎寻常,按说她这个年龄,正值青春年华,应该在校园里,挥霍她的青春。
然而事实却是,小鸢不仅没有上学,反倒跟曹老爷子为伴,心智也要低于常人,至少没有成年人,会把武侠小说当做。
曹老爷子叹了口气,幽幽道:“小鸢还在娘胎时,她父亲那时候年轻,不想过早要孩子,便想把她打掉,但她母亲不同于,于是他父亲把安胎药,偷偷换成了堕胎药······”
“哪知她母亲吃了堕胎药后,受到影响大病一场,更没有想到,堕胎药没有打掉她,反倒在八个月后,把她给生了下来,她母亲也因难产而死······”
“小鸢生下来后,头脑便不太灵光,我不放心让她在外面,只好一直带在身边,照顾一天是一天,也不知等我走了,谁还能照顾他,唉······”
林熙整个人都呆了,没想到小鸢的命运,竟然多舛到如今,而且她是受到药物影响,先天不足,后天难以治愈。
旁边小闵也愣住了,他本来想着,小鸢傻乎乎挺坏,而今再看,只觉得她可怜。
曹老爷子继续道:“我已经有很久,没看她像今天这么开心了,虽然我不喜欢你做事的方式,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曹老爷子说的谢谢,是谢林熙陪小鸢玩,教他修炼的法门,默认了这个徒弟,即便林熙没有明说,他还是要感谢。
这无关于立场,只是爷爷对孙女的爱。
这时,小闵突然问道:“那他父亲呢······”
曹老爷子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刚才听你们说起醮坛,想必你们也能看出来,这里的阴气很重吧······”
林熙没有否认:“确实,我跟道教有点渊源,我师父就是道士,今天刚进来时,就觉得这里阴气很重,我本来以为,这是无用斋偏僻,被城墙跟遮挡光线造成的,但我后来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至少前面院子里,阴气不该这么重······”
诚如林熙所说,无用斋虽在城墙根下,被阻挡了大部分光线,但是太从从东到西,普照四方,从物理角度来说,不可能找不到这里,就像此时的月亮,已经笼罩整个院子,量入白昼。
曹老爷子的话,让林熙意识到,这里面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