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被尿憋的不行,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三下五除二,接下裤腰带,对准茅坑释放压力,那叫一个舒坦。
撒完尿出来,陈默宁准备回去继续睡,无意之间,眼角余光瞥见大门旁边,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逝。
恰好一阵寒风袭来,陈默宁又打了个激灵,立即看向大门旁的墙角,发现果然不是幻觉,那个人影正背对着他。
大疤瘌家的院墙不高,甚至都不能算出院墙,只是用山上捡的青石块,堆起来的石头垛子,他领居家也是如此。
那个人影,就站在大门墙角与领居家墙垛的犄角里。
陈默宁远远的看着,因为夜色太重,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心生好奇之下,悄悄的走了过去,越走越近,竟然发现,那个人影是大疤瘌。
大疤瘌穿着一条秋裤,身上穿着青色的毛衣,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只黑色的鬼魅,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到这一幕,陈默宁觉得后背发凉,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该不会梦游了吧!
真看不出来,大疤瘌竟然有这个毛病!
陈默宁又打了个冷颤,他虽然不通医术,却也听人家说过,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打扰盟友的人,否则就会发狂杀人,而且杀人之后,最多算精神失常,不用承担责任。
“真他妈晦气······”
想到自己跟大疤瘌睡了大半宿,陈默宁心里就渗得慌,觉得自己真是福大命大,没有惊动他,否则小命就赔进去了。
不过他也很好奇,据说梦游之人,虽然没有自己的意识,以为自己在睡梦中,却会到处走动,大疤瘌站在墙角,怎么动也不动?
难道他不是盟友?
陈默宁眼睛转了转,壮着胆子轻轻喊道:“大疤瘌,你在那儿干啥呢······”
大疤瘌突然扭过头来,朝陈默宁无声的傻笑,龇除了满口大黄牙,神情却麻木不仁,皮笑肉不笑,怪异难言。
昏暗的光线下,大疤瘌的嘴角上,挂着一条晶莹的细线,山间夜风习习,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
大疤瘌盯着陈默宁,脑袋一点一点转动,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他一停一顿的动作,目光邪恶而诡异,吓得陈默宁寒毛耸立,下意识退了好几步。
这不是梦游!
绝对不是梦游!
正常的人,不可能这样麻木不仁,目光更不会如此邪恶!
陈默宁忽然意识到,大疤瘌肯定中邪了,他被脏东西上身了!
他虽有家传绝学,却没有防身本事,要是大疤瘌冲过来,他可未必是对手,心里怕的不行。
但诡异的是,大疤瘌只看了他两眼,便对他失去了兴趣,又一停一顿的转过身,动也不动的站在墙角,好像在盯着什么东西,又似乎在面壁思过。
陈默宁壮着胆子,顺着他的焦点看去,只见冷森森的夜色里,大疤瘌邻居家的院子里,有两点猩红的光芒,悬浮在空中飘摇不定,仿佛两只眼睛,闪啊闪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