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可郭可抬眸看着路辛夷时,眼神很复杂,不屑、威胁、嫉妒还有一丝丝的不甘。
王立青看周止和路辛夷脸色不太对劲,马上叫人:“请郭先生下去。”
又来了一位男编导,两人劝说无果,共同拽着郭可往摄影棚外走。
郭可临走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喊:“路医生,你原谅我吧,你都已经这么幸福了,原谅我很难吗?”
观众席传来各种猜测和议论声,无数目光汇聚在台上的二人身上。
那两名男编导见事情闹大,好不容易才合力将郭可拽走。
郭可离开后,摄影棚议论声不止。
周止关切询问身旁的女人:“你还好吧?”
路辛夷手还在发抖,额头也开始冒冷汗,想起那个纸条,她怎么也不能放心:“阿止,我不太舒服,我想回去。”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她眼神惊惧,是难得一见的惶恐不安。
周止看她额头出了汗,以为是空调太冷,他脱下外套,轻轻套在她肩上。
她还是在发抖,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周止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摸脖子的动作了,只当她又想起了之前遇害的经历,心中一疼,点了点头:“好。”
“不好意思,我想今天可能录不了了。这样,你们节目组有任何的损失,我来赔偿。”
王立青态度很诚恳:“周先生言重了,是我们安排不妥,你先送路医生回去吧。”
周止点点头,搂着一脸惊惧的路辛夷离开了。
安秘书和新创集团的数名工作人员也一起离开。
直到车子离开摄影基地,路辛夷神色才慢慢恢复,松了口气。
周止这才问她:“郭可之前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路辛夷木然地看着窗外:“他费尽心思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写着,你死定了。不是我,是你,你死定了。”
周止沉了口气,拍拍她的手:“我这不好好的。”
她点点头,但愿如此。
周止忽然想起什么,他给何畅打电话,电话没人接,又给另一个人打电话:“小武,何畅怎么回事?他电话打不通。”
“是吗?我去看看。”
小武是晚上负责盯郭可的人,跆拳道黑带,因为晚上要工作,白天基本都在补觉,听到周止的声音,瞬间清醒,他挂了电话,揉着眼睛,下了楼梯,去宿舍一楼的值班室。
这段时间郭可手指受伤后,一直在宿舍休息,何畅只要在一楼宿舍值班室盯着门口便可,为了防止郭可故技重施,何畅特意在郭可宿舍门口的楼道上安装了监控,连着自己的手机。
小武推开宿舍值班室的门,只见何畅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还有几罐敞开的啤酒,他拿起闻了闻,给周止回电话过去:“小何喝多了,我怀疑是郭可给他下了药。”
“下药?”
路辛夷听见周止和小武的聊天,想起什么,提醒道:“郭可以前在药企工作过,对药理有基本的认识。”
周止马上对那头说:“小武,你先送小何去医院看看,免得有什么问题。”
说罢,挂了电话。
车子里很安静,路辛夷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苏懈打来的。
真会挑时候。
路辛夷有些不耐烦地接起:“我已经离开了,你还要干嘛?”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是我。”
路辛夷一个激灵,头皮发麻:“怎么是你,苏懈呢?”
“哦,他跟我在一起。不过他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他上次说他快死了,我还不信,原来还真是个病秧子。那么弱鸡,还这么拽,他怎么活到现在的?”
郭可就站在摄影棚的天台上,苏懈此刻晕倒在他身旁的地上,如一张薄薄的纸片,他拿着苏懈的手机一边跟路辛夷通电话,一边无所事事地踢了苏懈一脚,试探他是否真的晕死过去了。
水泥地上的苏懈,一动不动。
路辛夷:“你别动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会还想蹲监狱吧?”
郭可:“我做什么了?我只是看见他突然发病,晕倒在地,我好心把他带到天台上来透气啊。我助人为乐,我为什么要坐牢?”
路辛夷头开始疼了。
周止接过电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郭可:“你说呢?十分钟之内,你们两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姓苏的丢下去。敢报警的话,姓苏的死得更快。”
说罢,挂了电话。
周止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对司机:“前面转头,回去!”
说完,用自己的手机开始报警。
“喂,我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