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陆文龙将牙一咬手中双枪一抖,厉声喝道:“好金贼,还不来你爷爷枪下受死!众军听令,无忌营居中,神鹰营奔袭两翼,银枪营抽空捕杀,大军向前,有死无生!铁索钩连啊!”
这边陆文龙下令,两营军士整军冲杀自不用说,这些金人步卒本就要比神鹰营的训练弱上一筹,再加上现在还有银枪营在前冲锋,两支人马撞在一起便是一场单面倒的屠杀开始,但就是再屠杀,那也要一枪一个的杀。
而也就在两军厮杀的功夫,赵斌乘着墨玉嘶虎兽也来到这阵内的塔楼近前,但见这塔楼之下正是一营弓兵围绕,一个个手持弯弓,护在塔楼四周,前三排军士手持军弩单膝点地,中间三排持步战长弓,最后三排则立在塔楼基座之上,也是一样的长弓在手,将塔楼周围护了个严严实实。
在这一营弓兵之后,塔楼那四根主梁柱前,分别站立一人,正是那金山、朵斯、修慧、玄素四人,此时各持兵刃望向赵斌。
见此情形赵斌也不再着急,稳住胯下这匹墨玉嘶虎兽,抬头向上望了望,随即朗声道:“普风,孤都亲自来你这塔楼之下了,你是准备下来接我啊?还是要乘着你这铁索逃命啊?”
塔楼之上的普风闻言,从那吊斗之上探出头来,“不得不说,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这份胆气某佩服你,原以为你还会领一军人马来此,没想到你竟然敢孤身到此,兀术他常说你手下暗探了得,难道你真不知我阵内还有这一军人马?”
“孤之皇城司无孔不入,自然知道你这里的布置,知道你们藏了几支人马。哎,普风,当年兀术在山谷练兵,成三军,废三营,这骑步两军、两营孤都见过了,却不知这支是弓兵成军,还是,被淘汰的废物啊?”
普风轻笑一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这乃是选拔精锐弓兵淘汰剩下的一军人马,都是骑术不精之人,不过对付你却也够了!”
“哦?普风,就凭他们?当年五十万大军都没留下孤,这些人你就这么有自信?”
塔楼上普风闻言轻笑一声,“赵斌,你当我是兀术那蠢材?今日战局,胜负全在你一人身上!只要你死,你手下立时分崩离析,就算他们想报仇,东来二十万、西来十五万的,我大金也自能应对!小子,你受死吧!”
普风说完,向着身后一摆手,一众军卒当下齐齐擂动战鼓,只是这战鼓与之前相比却多了几分暴躁,而那塔楼上的四面大旗也都换成了鲜红如血的战旗,伴随着那四面大红旗在半空中呼呼做响,这驼龙阵靠近阵内,这些还没来得及上前迎敌,充当驼龙尾、驼龙腹的骑卒,竟然齐齐调转身形,向着阵内而来。
只不过这大军分化三十余路,而队首又和赵斌麾下众将缠斗在一起,因此这些人马调动并没有多么迅速,甚至有的人马为了让开道路,还需要多在阵内绕上半圈,但就算如此近驼龙阵内近三分之一的人马向一处聚来,那也着实够骇人了。
可赵斌回头看看身后大阵,面上却并无几分紧张之色,反倒是挑眉看向普风,“普风,你话说了一半吧?今日除了杀我,你恐怕也没想保这高昌、西夏、高丽三国军士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