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校尉耳朵极其灵敏,转身怒道:“你这厮,叹息什么,是不是不服?”
“罗校尉,我没有不服啊!”
“我只是觉得,王将军不该这么冲动。”
赵校尉赶忙解释,生怕引火烧身。可是,已经来不及。
“哼......我看你这厮就是不服。”
“来人呐,这个人怨气很重,危险得很,也给他一个痛快。”
“啊......罗校尉,冤枉啊,我没有啊......”赵校尉大急,万分憋屈。
两名壮汉,不由赵校尉争辩,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把被反绑着双手的赵校尉,也拖了出去。
唉!临死了,还要做一个冤死鬼。
罗校尉盯着拥挤的牢房,又是一声怒喝:“还有谁……想要个痛快的?老子成全他!”
牢中一众俘虏,都低着头,一个也不敢出声,一个也不敢抬头,都怕被喜怒无常的罗校尉,拖出去给咔嚓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早晚要被咔嚓,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多活一天是一天,万一大顺军攻破北京城呢?
将王将军和赵校尉拖到牢房外一个僻静的角落,罗校尉“咔嚓......”一声抽出佩刀。
王将军冷哼一声,慢慢闭上眼睛,早晚是个死,他知道自己活不了。
赵校尉吓得瑟瑟发抖,还想争辩求饶:“罗校尉,我刚才,真没有不服啊……”
赵校尉还没解释完,他惊奇发现:王将军的人头并没有落地,相反,捆绑王将军双手的绳子,竟然被罗校尉一刀割断了。
罗校尉转身,笑呵呵走过来,一刀,也把反绑赵校尉双手的绳子割断。
“罗校尉,你这是……”王将军很不解。
赵校尉,也是一脸茫然。
“呵呵......王将军,赵校尉,刚才多有得罪。”
罗校尉急忙拱手:“大明腐朽不堪,已无药可救。”
“今晚传来塘报,通州、蓟州已经失守。北京孤城一座,粮草不济,虽然崇祯帝醒悟,愿意拿钱激赏将士,但也撑持不了多久。”
“本校尉愿弃暗投明,追随将军和赵校尉,干他一票大的!”
王将军大喜,一巴掌拍在罗校尉肩膀上:“好啊,罗校尉,有种,差点被你骗了!”
“呵呵......王将军,这里有两套明军衣服,你们赶紧换上。”
“事不宜迟,趁京师兵马调动,我这就护送你们出城。”
王将军、罗校尉大喜,急忙换上两套明军衣服。
“不知罗校尉如何送我等出城?”王将军疑惑问道。
赵校尉也一脸疑惑,一脸希望。
“王将军、赵校尉,我有一个乡党,也想投大顺,他今夜在右安门守卫。”
“一会儿,我带将军和赵校尉去右安门,你们就装作出城探查敌情的密探。有我那乡党协助,一定能把将军和校尉安全送出城。”
“只不过,以后将军和校尉发达了,可别忘了我那乡党。”
王将军又大喜,“罗校尉,救命之恩,定当回报。等我出去,就向牛丞相禀报罗校尉和你那位乡党的功劳。”
黑夜之中,大军还在频繁调动,到处都是集结的队伍,一副大战之前的样子。
罗校尉带着王将军和赵校尉,偷偷穿过集结的队伍,偷偷登上右安门。
王将军看到,罗校尉和一个巡城头领一番沟通,他们就顺利登上了城头,顺利缒城而下,安全消失在北京城外的茫茫夜色中。
右安门城楼之上,却有两双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两人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京师,夜深人静。
送走李邦华,崇祯隐隐觉得,京师虽然封门了,流贼进不来了,但依然暗流涌动。
毫不夸张地说,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
通州失陷、粮道断绝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传入京师。
那样的话,京师的粮价,必定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