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着告诉我们,你是大明间谍么?”
徐缺镇定自若,冷哼一声:“新乐侯有自己要救的人,本镇抚使有自己要报的仇、要杀的人,与间谍何干?”
“哦......”李岩一愣:“你一个镇抚使,从来都是你杀人,你有何仇?要杀何人?”
徐缺突然咬牙,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本镇抚使,受恩于骆养性指挥使。我的镇抚使之位,也是恩公骆指挥使一手提拔的。”
“可那崇祯皇帝,为了搞钱,竟然不顾恩公一家三世指挥使,为他做牛做马、尽心服侍。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诛杀恩公一家九族。”
“此仇不报,缺誓不为人!”
徐缺掷地有声,有情有义,把一众大顺武将,都给震住了。
果然是条汉子!
骆养性被诛九族,他们早就从那神出鬼没的大明日报上知道了。贺耀海也传出情报,予以证实。
唉!要不是吴三桂突然出现,抓了骆养性。天津城,早就是大顺朝的了。
“贺耀海,徐镇抚使所说,可否属实。”李自成突然问道。
“禀报大王,末将查过了,句句属实。”
“徐镇抚使,确实是骆指挥使一手提拔的。”
李自成突然哈哈一阵大笑,走上前去,亲自为徐缺松绑。
“徐兄弟,都是误会!”
“不打不相识,这点皮肉之苦,对你来说,应该撑得住吧?”
“大王,末将为复仇,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点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
“好……徐兄弟果然是条硬汉,很对本王的脾气。”
李自成一转身,又帮刘洪大管家解开绳子。
只是,刘洪受伤过重,一下就瘫软下去。
“呜呜呜……大王……早知这样,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来了。”
刘洪竟嘤嘤哭诉起来,一个老男人,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不过,效果,出奇的好!
大顺一众文臣武将,也都被他逗乐了,也都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
“来人呐,传大夫。”
李自成一声令下,很快,进来两个大夫,帮刘管家和徐镇抚使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李自成有些事,还不太理解,等不及包扎好,就开口问徐缺。
“徐兄弟,崇祯杀勋贵搞钱,难道,他就不怕动摇大明根基?”
“大王,谁说不是呢?京师但凡家里有些存银的大臣,都被他抄家杀头了。”
“缺还听说,崇祯穷急了,这两天就要拿他三个老丈人开刀呢。”
“现在啊,京师的勋贵们,都在私底下谋划着,发动政变,把崇祯赶下台,立个小皇帝呢。”
……
李自成哈哈一阵大笑,“呵呵……这样,本王就放心了。”
李自成突然转过身,严肃道:“刘希尧、白鸠鹤、唐通。”
“末将在。”
三人急忙出列。
“速回蓟州,分一半兵袭扰天津,勿使吴三桂回援北京。”
“同时,速速派人,将蓟州所有火炮、火枪、弹药,全部运送中军大营。”
“末将遵令。”
三人急忙领命而去。
“张能。”
“末将在。”
“速率所部兵马回通州,协助权将军李过、右威武将军马重僖、户政府尚书杨玉林、户政府左侍郎党崇雅,全力阻断北运河和通惠河水路。”
“吴三桂的任何一条船,都不允许抵达京师。”
“末将遵令。”
“同时,让杨尚书,把通州所有火炮、火枪、弹药,全部运送中军大营。”
“末将遵令。”
张能接令,急忙带兵走了。
这位李过派来支援的左果毅将军,最终还是回到李过麾下。
李自成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眼,狠狠道:“汝侯,避免夜长梦多,咱们集中所有火炮、火枪、炮弹……及所有兵马。”
“背水一战,一举攻破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