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放火为号,杀西门清远门流贼守卫。开清远门,迎朕的大军入城。”
“啊......”姜镶大惊!
上一次他开西门清远门,迎李自成入大同。
崇祯皇帝这是赌着气,想让他再来一次、再开西门。他有如此劣迹,岂能轻易得手?
很快,姜镶并找到借口,颤栗恐惧道:“陛下,臣很想为陛下效劳。可是,四门紧闭,臣不得入啊。”
崇祯笑笑,“送你入城,朕自有办法。”
说话间,姜镶一抬头,突然,远处又行来一彪军马,还押着一大队断腿断脚的伤兵俘虏。
“呵呵......姜镶,你就当一回红娘子,带这2000人,入大同吧。”
“啊......”姜镶惊得目瞪口呆。
崇祯策马,待众将迎上去。
就近,驱兵将两千伤兵,如驱牛羊一样,驱赶到武定门城下。
“姜镶,朕在城外,等你的好消息。”
崇祯邪魅一笑,一挥手,大军立马后撤。
独自留下姜镶,作为2000伤兵的统帅。
这一撤,便撤得远远的,远得没影。意思就是,你李自成,放心迎接伤兵入城,朕保证不趁机攻城。
一脸懵逼的姜镶,带着一众惊慌失措、欲哭无泪的大顺伤兵。
此时此刻,他们孤苦无依、人恨狗嫌,崇祯不愿要,李自成也想丢。
高高的永泰门城头,死里逃生的李自成、刘宗敏、李岩、宋献策、张天琳、白广恩、白邦政......一干文臣猛将,站在城头往下看。
一个个,眉头紧皱。
李自成冷着脸,他一语成谶。没想到,他在宣府好不容易丢下的伤兵,崇祯小二,不远两百里,又给他送来的。
过分!
“大王,这些伤兵,如何处置?”李岩也眉头紧皱,不知计将安处。
“大王,千万不能放进来,崇祯老儿,这是摆明了要消耗咱们。”牛金星极力劝阻。
“大王,大同城的粮食,也不多啊。放进来,就是糟践粮食。”宋献策也急忙劝阻。
......
“开门......二狗子,开门啊……”
“开门......弟兄们,开门啊……”
“开门......是自己人,开门啊……”
……
有的伤兵,竟然边喊门,边下跪,可怜至极。
有的伤兵,竟然跪地磕起头来,又哀求,又祷告。
……
“快开城门,额看见,牛二兄弟,回来啦!”
“快开城门,额的张三兄弟,也回来啦!”
……
大同城头,大顺军将士,也遥相呼应,跟着伤兵大喊起哄。
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崇祯残忍,难道,一向待兄弟们不薄的闯王,比他更残忍?
这边还没商议出个子丑寅卯,李自成和一众文臣武将,就快被搞疯。
李岩大急:“大王,再不开城门,恐人心向背,军心不稳,无人愿意守城。”
刘宗敏也大急:“大王,先放进来,再说吧。”
.......
李自成气急攻心,突然大喊起来:“放吊桥......快开城门......”
很快,武定门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一众伤兵,又欢呼雀跃起来。
姜镶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又可以进武定门、进大同城了。
只不过,崇祯要求的清远门,他偷,还是不偷?
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