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方岳贡再次拿出捐款册,开始喊人。
“礼部左侍郎魏藻德,捐银500两,双倍返还,银元1000枚。”
魏藻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当时可是首辅。要早知道崇祯皇帝这么猛,他肯定全部家底押上去,赌大明朝啊。
那样的话,青史必定留英名!
发完魏藻德,方岳贡继续按册点名。
一众大臣,都是几十两、几百两的捐。捐的最多的,竟然是被他抄家灭族的大贪官:前东厂提督太监王之心,整整捐了2万两。
守财奴、国丈周奎没来,他捐了一万三千两银子,可返两万六千银元。要是来,一定喜极而泣。
返完双倍捐款,崇祯扫视一圈,热身完毕,开始他的改革变法大计。
他决定,先从范景文开始。
“范首辅,朕知道,你家人多。这些银元,够花吗?”
范景文嘿嘿一笑:“陛下,够了,够了,臣一家三十几口人,买米、卖肉,够了。”
崇祯一扭头,看到吏部尚书李遇知。
“李尚书,这些银元,够花吗?”
李遇知也嘿嘿一笑:“陛下,臣一家只有十五口人,比范首辅家少一倍,买米、卖肉,也够了。”
崇祯一扭头,看向正六品的左中允李明睿。
“李明睿,你月俸才20个银元,10个月,也就200银元,够花吗?”
李明睿也跟着嘿嘿一笑:“陛下,臣一家只有八口人,省着点,也够了。”
崇祯点点头,一扭头,看向正二品的左都御史施邦曜。
“左都御史,你领1220个银元,这些银元,够花一年吗?”
施邦曜可不像范景文、李遇知、李明睿那么圆滑,开口道:“陛下,如果粮食不涨价,两个银元买一石米,那么,一家老小吃饱肚子,没问题。”
“只是,臣家里添了些仆人、护卫,就得精打细算,一个银元掰成两半花,才过得去。”
崇祯知道,都察院干的是得罪人的事,是真正的清水衙门,没啥油水可捞。
点点头道:“依朕看,满朝文武,还是左督御史敢说真话,有大明都察院的风骨。”
“依朕看,这些银元,确实少了,大家都不够花。”
“官没钱花,就会动歪心思,就不会好好替朕办事。朕知道,朝廷给每个官员,都配了免费的皂隶。一、二品官员配12名皂隶,三品10名,四品6名,五、六品4名,七品到九品2名。七品知县配4名皂隶。很多官员,就指着皂隶拿钱赎役,补贴家用呢。”
“你们这些京师官员,也都指着各省外放回京的官员,给点冰敬、炭敬什么的吧?”
“这些,长此以往,带坏风气,可要不得。”
众臣,突然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这些心照不宣的事情,崇祯皇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相当于打大家的脸。
崇祯话锋一转:“究其根源,其实,罪在朕躬。都怪朕考虑不周,对百官苛求过甚。让你们为官一世,还要为钱操心,为钱奔波,为钱折腰。”
“所以,朕决定,给百官涨俸禄。”
“啊.......”
刚才还面有愧色的文武百官,突然听说要涨俸禄,大喜!
大明朝,老朱家穷出身,对百官苛刻,十几任帝王,都没有涨过啥俸禄。自古官俸之薄,未有若此者!
百官心里,苦呐!
要说真正的清官,大明朝就海瑞一个。什么冰敬、炭敬、火耗......一概不要。
海青天当年买了二斤肉,为老母亲过八十大寿之用,竟满城轰动,奔走相告,传为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