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冷冷一笑:“一家人?好商好量?”
“皇后,袁妃,你们做女儿的,贤惠,有孝心,这是美德,朕欣赏。”
“可是,非要说是一家人、是一条心,朕可不敢苟同。”
“一家人,朕只认皇后,只认袁妃,只认太子,定王,永王,坤兴和昭仁。”
“其他的皇亲国戚,可不是朕的一家人。要是把所有人都当一家人,那就是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到时候啊,别人为了利益,必定把你当做邀功筹码。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
“这……”
这话从崇祯口中说出,周皇后和袁贵妃寒意突起,一脸懵逼。她们对崇祯,从未有过的陌生。
这崇祯皇帝出去打了三个月的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血,好像不止皮肤晒黑了,心也更冰冷残酷了。
崇祯继续道:“当然,这些皇亲国戚,有忠臣,有贤臣,也有奸臣。谁是忠臣,谁是贤臣,谁是奸臣,朕心里,明镜似的。”
“朕请你们,扪心自问,嘉定伯,崇信伯,是那种为了皇室、为了大明朝,能够不顾一切、粉身碎骨的人吗?”
崇祯一问,周皇后、袁贵妃都懵了。
“陛下,我父亲嘉定伯,一直心系大明。”周皇后开口回答。
“陛下,我父亲崇信伯,也愿意为大明死战。”袁贵妃急忙替父亲说话。
“哈哈......”
崇祯冷冷一笑:“皇后,袁妃,你们难道忘了,朕先前号召捐饷,嘉定伯,崇信伯各捐了多少钱。”
“这......”周皇后和袁贵妃,一时语塞。
“朕早就知道,嘉定伯贪钱财、收贿赂、有巨资,朕让他带头捐10万两,他居然欺君罔上,故意穿破旧衣服恶心朕,十万银如同要了他老命,最后捐了一万三千两。其中五千两,还是皇后送去的吧?”
“这......”周皇后无语了,崇祯翻旧账的话,他父亲嘉定伯,就完了!
府中有70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还装穷、哭穷,羞死人了。
“崇信伯呢,捐得更少。捐三千两银子,犹如万把钢刀刺其心头,整日泪满衣襟,是为大明哭丧吗?是盼着大明早亡吗?”
“啊......”
袁贵妃大惊失色,冷汗直冒:“陛下恕罪,崇信伯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崇祯冷冷一笑:“朕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朕这里,有一堆弹劾嘉定伯、崇信伯的折子,也有他们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各种证据。”
“朕先前压下来,没有法办他们,就是给皇后、袁妃留面子呢。”
“他们府中藏巨富,在闯贼打到北京城下,朕苦口婆心,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肯将赃款拿出来支持朕。朕看,他们是想留着,好好孝敬闯贼呢。”
“啊......”周皇后和袁贵妃惊得浑身颤抖。
要是崇祯皇帝这样想,那嘉定伯、崇信伯就真没有活路了。
“求陛下开恩呐,嘉定伯绝不会投降闯贼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升斗小民,他前辈子穷怕了,才当了个守财奴……”周皇后急忙磕头到地上,说得语无伦次。
“求陛下饶命呐,崇信伯他只是不明事理,他绝没有要背叛陛下、背叛大名啊。臣妾回头,一定好好开导开导他。”袁贵妃也跟着周皇后,急忙磕头到地上,也是慌乱无章。
崇祯长舒一口气,看来,他的周皇后和袁贵妃,还是能听进话的人。
特别是周皇后,给他养育了太子、定王,都不忤逆,可爱的坤兴、昭仁两公主,也很纯良。
他们年幼,还需要母亲。崇祯可不想,嘉定伯的事,牵连到皇后,让他们没了娘亲,心里落下成长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