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在周府摆一桌,请方尚书吃大酒,听大戏,就听那个《女驸马》。”
周奎说完,还是死死的抱着银冬瓜,抱不起来,也不撒手。
方岳贡摇摇头,突然变得严肃,冷哼一声道:“嘉定伯,你要这样的话,今天,一两银子,一个银元,都别想从户部带走。”
“啊……”
方岳贡突然变脸,周奎有点懵。
但还是舍不得,抱着银冬瓜又亲了一下、舔了一下,留下无数的口水。
又用一张老脸,在银冬瓜上使劲蹭,没蹭下一点银子,却蹭了一脸的死皮。
最后,张开一口老黄牙,硬是在银冬瓜上,咬出几个牙印、留下周奎到此一游才罢休。
留下牙印,周奎这才恋恋不舍,跟着方岳贡走向银元专区。
看着一个个简陋木箱装着满满当当的银元,周奎、袁佑、周绎、周鉴、周铉、周镮、周钟,田承业、田承忠、田承嗣三兄弟的眼睛,又直了。
这不是箱子,是柜子。
“方尚书,你这户部也太小气了吧?”
“这么宝贵的银元,就用这破柜子装。我们家装米的,都比这强。”
“嘉定伯,这户部的每一笔开销,可都要报给内阁批,置办那么多铜钉蒙皮的箱子,范首辅那,根本过不了。”
“要不,您老有机会跟陛下说说,本尚书立马把这些破柜子,全部换成崭新的。”
“呵呵.....好说,好说......”周奎捧起一大捧银元,银币没捧住,一个个银币咔嚓咔嚓从手指缝间滑落,银元摩擦的声音,特别的动听悦耳。
周奎开怀大笑着,他突然感觉,这些几乎不褪色的银元,比容易褪色的银元宝还要好。
“方尚书,这么四四方方一大柜子,到底有多少个,你们数过没有?”
“嘉定伯,这一柜子银元,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整整10万枚。”
“啊......10万?有吗?”
“呵呵......嘉定伯,本尚书哪敢骗你,这不仅称过、还数过,一斤十六两,一两十钱。这一个银元重五钱,10万枚,那可就是3125斤,绝对足斤足两。”
“嘉定伯可以过称,要是差一斤、差一两,本尚书,十倍赔偿。”
听方岳贡一顿报数字,周奎、周绎、袁佑、周鉴、周铉、周镮、周钟、田承业、田承忠、田承嗣......一行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敢相信,也无法质疑。
“嘉定伯,本尚书给你算过了。”
“70万两银子、五万两黄金,折算下来,就是120万枚银元。”
“这一排,正好12柜,这些,就都是嘉定伯的了。”
“崇信伯,贵府70万两银子,就7柜银元,这七柜,都是袁府的。”
“田承业、田承忠、田承嗣,你们田家80万两银子,这8柜银元,就是你们田家的。你们要是都无异议,那就过来签个字吧。”
“签完字,就可装箱带走,早签早领。”
周奎走上前去,提笔刚要签字,他的侄子周绎,突然一把拉住了周奎。
“叔,这么多钱,还是数清楚了吧。”
“至少,数一柜,咱心里才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