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背运石头的、想在萧家族谱上单开一页的、发誓不灭建奴誓不为家的、新加入戚家军小兵:萧天恻,被摔倒的莫天邪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萧天恻急忙放下背篓,蹲下身,想要拉起莫天邪。可拉了两把,地上的莫天邪一点不配合,萧天恻根本没拉起来。
“大哥,醒醒......快醒醒......”
“累了,就下去歇会,歇好了,再干活......”
萧天恻说着,奋力把莫天邪给翻过来,扒开头发一看,大吃一惊!
他原以为,是那个大哥干活累倒了。谁知道,竟是他最喜爱的副总兵莫天邪。
萧天恻惊慌伸手上去一摸,莫天邪的整个身体,竟然是冷的。
“莫将军......莫将军......”萧天恻大声哭喊起来,悲伤不已,惊慌失措。
躺在地上的莫天邪,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莫将军......莫将军......”萧天恻继续大声哭喊,使劲摇莫天邪,想要把他摇醒。
可是,莫天邪始终没有醒来。
却是,把所有人都给喊醒了。
戚元弼、陈江河、朱国治,以及一众戚家军、一众百姓听到哭喊,急忙飞奔过来,围住。
“莫将军怎么了?莫将军怎么了?”戚元弼惊慌大喊。
“呜呜呜......戚将军,莫将军死了,身体都冷了......”萧天恻哭得眼泪婆娑、鼻涕横流。
“啊......”戚元弼大吃一惊!
“哇哇哇.......”
“呜呜呜.......”
一众戚家军、一众百姓听到“莫将军死了,身体都冷了”,立马跪地,大哭起来,哭声震天动地,哀伤至极!
他们始终不敢相信,威风凛凛、生死看淡、英雄了得的莫天邪,竟然中了一箭,手臂肿胀,就撑不住,就这么死了。
这......怎么可能?
这......叫人如何接受?
在这震天动地的哭声中,遵化城围三阙一的镇海门外,却有一个丹凤眼、卧蚕眉、白面无须,身穿虎皮衣裳、头戴鹿皮帽子、内穿锁子甲的,高大魁梧、虎背熊腰的虎将,带着100多几乎同样魁梧的野人,在深深的黑夜中,偷偷靠近护城河。
每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筏子。
这是他们在白山黑水之间,涉水渡河的秘密武器。过这几丈宽的护城河,玩儿似的。
他们身后不远处,大清摄政王多尔衮带着苏克萨哈,以及秘密掩蔽在镇海门外三里处的两万正白旗大军、以及两千九百名索伦兵,偷偷前出,严阵以待。
人衔枚,马裹蹄,距离镇海门500步,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就连在北门拱极门连夜率军填护城河的阿济格、在南门时薰门连夜率军填护城河的多铎、在西门戴京门每刻钟往里轰一炮的尚可喜,也不知道这个计划。
原来,多尔衮撤回大营,接风洗尘的酒宴只进行一半,就戛然而止。
为的,就是这出好戏。
他要派索伦兵,从最不设防、最无危险、未受攻击的镇海门,用索伦兵的飞龙索攀上城墙,杀掉守城明军,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他再率大军杀进去,一举攻破遵化,一举屠灭遵化。
这样的攻城战法,多尔衮在关外就用过几次,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