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用余光注意着屏风后面的情况,留意着一切可能出现的异常。
就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这条规则也有点奇怪……”
葬礼现场要保持肃穆,那哀乐和法事之类的事情该怎么办?这些事情可都是会有很大响声的
而且,这和第一条规则之间也有着冲突,要保持肃穆不就不能放声号哭了吗?
连亲属都不能哭喊的葬礼,这算是什么葬礼?
是规则本身存在问题吗?
还是说,规则要求保持肃穆和禁止大声喧哗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单纯地禁止响声,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顾时暂时把这段思绪收到一边,转而继续投入到和几位老人的沟通中。
刚才他们在说什么来着?
“您几位里面还有同样是知青的吗?我还以为都是当地人来着。”
“有的嘞。”
为首的老人,也就是那个被同伴称作老张的那位,指了指身后的两个老人。
“老李,老陈,他们都是以前一块来的知青,后来没有回去,留在了咱们村。”
顾时看向那两位老人,他们给人的感觉确实有一种受过教育的气质。
他本来还想接着问为什么他们不回城,但就是怕对方是因为家庭变故之类的原因才选择留在乡下,便没有主动开口。
不过,虽然他没问,但同行的几位老人倒是兴致勃勃地接着话茬道。
“嘿,老李,当时不回去是不是感觉赚到了,没想到翠芳让你小子哄到手了。”
被当作笑谈的老李也顶着脸回呛道。
“那还不是你们几个都太没用了,我能娶到阿芳是我的本事,说明我受欢迎,讨人喜欢!”
“呵,神气!”
“咦~你别当我们不知道,当时生产队里最受欢迎的分明是阿生!”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阿生没那个心思哪还有你的份儿!”
几个老人倒是聊嗨了,顾时坐在这里是越听越尴尬。
还好,坐在首位的老张明显是几个人当中的主心骨,他见顾时坐在位置上也不说话,连忙插嘴打断道。
“行了行了,人阿生的大孙子搁这坐着呢,你们还聊那些事情,害不害臊!”
“别介啊,老张,这不是让阿时知道知道他爷爷以前有多光荣嘛!”
老人们又笑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过去的那段经历似乎确实是一段值得称道的往事。
不过,听他们说到现在,貌似爷爷在插队的时候混得还挺不错的呀?为什么爷爷回来后却要对此绝口不提呢?
“嘿嘿,张爷爷没事的,正巧我也想多知道知道爷爷以前的事情。”
一说起这个,几个老人马上又来了兴致。
“哎呀,阿时啊,你问老张没用,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爷爷呀,问我问我,我来跟你讲。”
“屁!以前生产队里我是会计,每个社员和知青我都认得,你算老几呀?”
“认得又咋样?关系又不熟那还不是一样色吗?”
“都别吵吵啦!我是保管员,阿生是赤脚大夫的时候,他要的东西都是跟我来聊的,分明是我和他处的多!”
顾时已经快无语了,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而就在顾时准备不礼貌地先打断一下几位老人的争执,至少统一一个话题再继续聊的时候。
“那也是阿生还是赤脚大夫的时候呀,那件事情之后,就是我和他……”
留村的前知青老陈理直气壮地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止住了嘴。
与此同时,其他的老人也都忽然不说话了,纷纷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盯着老陈。
屏风后面莫名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里。